张氏回到店铺就忙开了,一直到天黑回家后才与林承志说起了此事。倒没埋怨清舒,而是很惊奇地问道:“当家的,清舒的一副字能卖上百两银子,这是真的吗?”
林承志点头道:“是真的,我听闻有人出价四百两银子想请她写一幅字,可惜她没同意。”
张氏闻言不由说道:“我们全家累死累活忙一天也就赚四五两银子,清舒随便一幅字都抵得过我们三个多月的收入了。”
一个月有一百多两银子的收入,在京城之中其实也算不错了。当然,这个只是相对普通平民百姓来说。
林承志摇头道:“账不是这么算的。清舒三岁开始练字这二十年来没停一日,而且耗费的笔墨纸砚也是不计其数。我听乐文说过,清舒用的都是上等的笔墨纸砚,那就是一笔不菲的开支。”
张氏说道:“那她的字这么值钱,也能赚回来了。”
林承志笑了下说道:“并不是练字的人就能将字写得那么好的。而且物以稀为贵,正因为市面上没她的字所以价格才高,若是多得跟白菜一样那也不值钱了。”
说到这里,他有些奇怪地问道:“这事谁与你提的?”
张巧娘是知道林承志不愿她去符府麻烦清舒的,所以就瞒下不说:“我也是听乐玮提的,一时之间有些感慨。”
“这有什么感慨的。她办的那两个女学每年得投进好几千两银子,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呢!”
不过林承志也没什么想的。那些钱都是清舒自个赚的,她想怎么用除了侄女婿其他人无权置啄。
张巧娘不由说道:“当家的,你说她到底怎么想的?宁愿将钱花在那些不相干的人身上也不愿帮助下至亲之人。”
林承志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想让她帮谁。”
夫妻二十多年,张巧娘将他的性子摸透了:“我说的当然是大哥了,大哥被流放西北她都没帮着打点下。”
林承志的神色这才松缓了下来,说道:“清舒跟大哥的事没你想得那般简单,以后你见了清舒也千万别提这事。不然的话,以后不好走动。”
张巧娘点了下头。
第二天清舒进了宫,想着易安的碎碎念她将窈窈也带上了。
易安逗了下窈窈就让墨雪带她下去玩了:“翟氏的事我昨日听皇上说了,皇上的意思违法乱纪作奸犯科的会彻查,那些阴私就点到为止。”
清舒点头道:“是该点到为止,不然的话贫头百姓还以为大户人家都像徐家这样污秽不堪呢!”
“我还以为你会生气呢?”
清舒笑着说道:“有什么生气的?在我的预料之中。易安,等这些事查实以后襄阳侯是降爵还是换人吗?”
夺爵是不可能的。唇亡齿寒,其他勋贵世家肯定会出面求情。不过若是削爵或者换人,那些人就不会多管了。
易安摇头道:“这个没问,总归不会轻饶了他们。”
说到这里,易安不由感叹道:“很多人都说我们家规矩严苛,可若不是严苛怕也像徐家跟卫家这样了。”
不管什么结果,徐家没落已成定局了。而卫家虽然还是公爵,但后辈子孙也不争气。要再不好好培养,怕也要步徐家后尘了。
清舒看着她的独子,笑着说道:“我怀福哥儿的时候,差不多就是你这个月份就会动了。你呢?可有感觉。”
易安摇头道:“没有。我问了黄大夫,她说孩子一般都是五个多月后才会动,我这个啊性子估计像他爹不急不躁的。”
“不急不躁的才好,要像窈窈那样得愁死。”
“窈窈怎么了?”
清舒苦着脸说道:“这孩子不仅性子急躁脾气也坏。前两天要吃糕点老师不让她就打人,打完了还想咬。”
“小孩子家家的,打得有多疼?”
“不是疼不疼的问题,而是这脾气,以后有的磨了。”
易安好笑道:“之前说福哥儿调皮现在又嫌窈窈脾气不好,你这要求也太高了。要我说,福哥儿跟窈窈都是好孩子。”
聊完了家常,清舒问了叶晓宇的事:“他在兵器制造部怎么样,做得可还好?”
“挺好的,我跟杨海说了尽所能地满足他的要求。你是不知道,他一直都想研制出水上用的火器。”
清舒眼睛一下亮了:“若是能研制出来那就太好了。”
“可惜因为之前他没条件,有想法也不能付诸行动。我已经跟他说了,尽管放开手地做不要有顾虑。”
若是研制出这种火器,沿海一带的寇贼就能彻底清缴了。
两人聊的东西很广泛,有朝堂的纷争内院的争斗,也有市井的趣闻以及游山玩水的乐趣。每次聊天都觉得时间过得飞快,这不一下就到午饭时间。
吃过午饭,清舒就要回去了。
易安笑着说道:“清舒,下次你就在我着人住一天。”
清舒也没说不合体统这话,而是笑着说道:“我要在慈宁宫住下,皇上跟景烯都有意见了。”
她要留宿坤宁宫皇帝肯定不能过来,而景烯也不乐意,所以易安也就只能说说了。
出了皇宫清舒并没回家,而是去了几个铺子。卤肉铺都是上午生意好,到下午铺子门口几乎没什么人。
清舒主要去看下卤汁的。几个卤肉铺的卤汁都是用了数年的,每天都要添进新的药材进去熬煮。留存的时间越长,卤的东西就越香。
将六个铺子转完回到家太阳都已经落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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