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军干粮嘛,简单,方便,不繁琐,量大,能吃饱,饿不死,有了这些特点,其实已经够可以的了。
现在,杨振征东先遣营各棚的火头军们,有了基本的行军干粮,比如饼子,干炒杂合面儿,以及裹着一层盐粒子的腌制咸鱼干,再配上因地制宜临时搞来的食物,吃个饱饭是没有问题的。
每次扎营,火头军需要做的,其实就是搭个灶生个火,再用随军携带的铁锅给棚里的弟兄们烧一锅开水备用而已。
而各队的值夜哨,则由各队领军的官军指定各棚出人轮值,现如今形成了惯例,也不需要杨振每次都去提点。
至于整个营地外围的各种值夜岗哨士卒,则由先遣营的中军签发号令派遣,从各队中轮番出人担任。
这一套做法也不复杂,执行了一段时间下来,上上下下各部人马熟悉了规矩以后,出来总览全局就好了。
这一回,杨振他们一行人从松山城出发到现在,已经在边外的荒野上立营度过了两个夜晚,今夜是第三次,至少从目前的情况看,李禄是一个十分得力的中军。
众人说着话的当口,李麻也从预留给杨振的地窝棚里出来,看见众人围着火堆坐下了,连忙从徐昌永的手里,接过了翻烤黄羊的事情,请徐昌永歇着。
这下子,这回前来边外的先遣营诸将算是在这片火堆四周集齐了。
“总兵大人!咱们眼下就算是到了三座塔了!既然徐参将他们已经探了三座塔,杨珅一行人还没有到,那么接下来,咱们该如何办呢?是在这里等着,还是继续往西再迎一迎呢?”
李禄报告完了扎营宿营有关事务之后,跟着一起前来的祖克勇也说话了,他这个人不怎么说话,但是每回说话都会说到关键处。
这一回,也不例外,众人率队刚到三座塔附近,扎营未稳,他就开始询问接下来的行止动向了:
“留在这里等着,也可以,毕竟这里距离三座塔所在的荒城不远,有个风吹草动,咱们很快就能发现!不管杨珅带着募来的民壮兵员何时到三座塔来,咱们都能够及时得知!
“不过,要是往西南迎一迎,再西进上百里,也没什么大不了,反倒能让杨珅他们所募集的民壮兵员,尽量减少一些被塞外部落,或者草原马匪劫夺的危险!”
“祖兄弟说的没错!老弟,你拿个主意吧,我老徐是怎么都行啊!咱们六百来人,赶不上塞外这些蒙古部落,可是一般游骑马贼,我老徐还真不怕他们!”
徐昌永听了祖克勇所说的话,当即接过了话头,冲着杨振表态,同时说完了这番话,又回头对正在拿刀分肉的李麻说道:
“麻子兄弟,我可不是说你啊!咱们都是自己人了,要是万一真遇上了那些不开眼的绺子胡匪,敢来摸咱们先遣营的老虎屁股,到时候咱们可不留手!”
“那是,那是!徐参将说哪里话来,同行本就是冤家,敢摸咱先遣营的老虎屁股,那就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定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李麻听见徐昌永说的话,一边继续分割着烤得焦香四溢的黄羊肉,一边笑着应答。
而且,李麻说完了这话,当即放下了手中的短刀,捧着半条烤好的后腿,忙不迭地来到了杨振的跟前,双手递上。
杨振微笑着接过,狠狠地咬上一口,将只是撒了一点碎盐就已经香喷喷的黄羊腿,撕下了一块来,大口嚼着。
这个时候,就听见转身离开的李麻,笑着继续说道:“再说了,这一片的几股绺子,卑职也多少知道一些,就没有一支人马过百的!大的八、九十人马,小的三、五十好汉!
“若是叫他们抢一抢过路的商贩,抢一抢那些放牧的牧民,还算凑合事儿!想抢咱们这样的大股官军兵马,再借给他们多少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啊!”
李麻笑着这么一说,徐昌永等人跟着哈哈大笑,不等李麻来分,纷纷自己拿了短刀,直接从烤熟的黄羊身上取肉,尔后大快朵颐起来。
唯有杨振与张臣对视了一眼,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李麻的话给了他们一个启发。
杨振方才就在心里想着,是不是借着草原上商旅稀少、青黄不接、生存艰难的时机,再从努鲁尔虎山一带山林之中招揽一些绺子马贼队伍呢。
当然了,杨振招揽他们合作,也并不是在想着一定要把他们的人马纳入征东先遣营的麾下。
他的想法其实很简单,携手合作的时候可以一起共事,事成之后双方完全可以一拍两散,就像在辽南沿海与胡长海、高成友等人合作的做法那样。
这样做,既可以弥补自己带到草原上的人马较少这个缺陷,同时又可以在这一带的草原上给自己结个善缘。
而且,杨振也希望通过类似这样的合作,彻底断绝了这些草原马贼队伍将来投降或者归附满鞑子的可能。
当初离开松山城之前的时候,杨振的这个思路还不够清晰,等他到了李麻曾经盘踞的这个黑松岭之后,看了他们以前的生存条件,他觉得存在这样的机会。
不过,这一回他们来边外的时候,徐昌永把孟和留下守卫乳峰岗黑石岗一带的营寨设施了,并没有让孟和率队跟着来。
徐昌永想把自己立功虏获的机会留给自己身边起来对杨振说道:
“回总兵大人的话!要说这一带,与卑职相熟义气的好汉,不能说完全没有,可也算不上多么相熟义气!
“咱们草原上的各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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