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海上怎么走?!杨兄弟,杨老弟,哥哥麾下的蒙古兵骑惯了马,可从来没出过海!”
徐昌永听了杨振的说法,小眼睛顿时瞪得老大,一脸的难以置信。
对徐昌永及其麾下的蒙古兵来说,他们从来没有出过海,从来也没有乘坐过海船,杨振一说走海路北上,完全已经超出了徐昌永能够想象的范围。
走海路北上,这个画面,对徐昌永这样几乎半辈子生活在马上的人来说,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力之外。
但是对于眼界开阔一点的祖克勇来说,杨振的说法,却好像是在他的脑海里瞬间就打开了一个新的世界。
听了杨振的话,祖克勇愣了一会儿,喃喃自语地说道:“对啊!海上没有鞑子,从宁远到松山,到处都是鞑子,可是海上确确实实没有鞑子啊!”
这个时候,李禄也惊喜地说道:“是的!海上没有鞑子!到了海上,从宁远到松山,我们一个鞑子也不会遇见!到了北边的海上,我们可以派人上岸侦察,若是鞑子沿海布防了,我们不上岸,他们能奈我何?最坏最坏的结果,我们也能全身而退了!”
李禄举一反三,先把最坏的结果说出来了。
可是李禄说的最坏的结果,也比从边外草原北上强多了,最起码不再是九死一生了。
所以,李禄说完,张得贵立刻跟着说道:“不错!这个法子比走边外好,走边外一旦遭遇鞑子,那就是九死一生的局面,我们没有退路!可是走海上,始终是我们自己说了算!若有入城机会,我们就上岸,若没有入城机会,我们就在海上观望!最起码,我们能够保全自己,有机会全身而退!”
李禄和张得贵的话说完,徐昌永、祖克勇也都已经想明白了这个道理。
不过,片刻之后,大家从激动中平静下来,问题很快就又来了。
最先提出问题的是祖克勇。
只听祖克勇说道:“走海路,可以!可是怎么走?船在哪里?我们六百人,又要带火器弹药,又要带军需辎重,而且祖某认为,我们还要带上马匹!六百人,六百匹马,怎么走海路,宁远有那么多海船吗?”
“宁远城里是没有!可是觉华岛有啊!我的意思是,我们此行不带马匹,马匹多了,我们在海上就无法长期停留观望!”
然而,杨振的话音刚落,就立刻遭到了徐昌永的反对。
只听徐昌永猛地一拍炕桌,继而大声说道:“不行!怎么能不带马呢?!若不带马,铁定不行!我麾下皆是蒙古兵,没有战马,如何作战!?不带战马,我们这三百人去了跟没去又有什么分别?!杨兄弟,你得想想办法,必须带上战马!”
杨振一听,心说好吧,只要你们不反对走海路北上这个大方略,其他的咱就慢慢研究吧,当下也不再言语,只是冲着徐昌永点了点头,算是让步了。
而祖克勇听了徐昌永的这番话之后,也已经认识到,之前赞成走边外的徐昌永,已经赞成乘船走海路了。
“祖将军可还有什么不解之处?”
杨振敏锐地发现,祖克勇眼神闪烁不定,显然还没有最后下定决心,因此直接问道:“有什么不解之处,尽管提出来,我们一起商议解决!毕竟走海路北上,兄弟也是头一回,海上也有遇上风浪的危险,兄弟也并无百分之一百的把握!”
“走海路北上,虽有遇上风浪的危险,但是这点风险,与遇上鞑子的风险相比,肯定还是走海路更安全啊!”
杨振话音刚落,张得贵、李禄、徐昌永就连连附和。
这个时候,祖克勇问道:“杨协镇,兄弟们受命跟着你北上,若走海路,茫茫大海,咱们要在哪里靠岸,要在哪里登陆?”
杨振听见祖克勇这么问,心知他已经基本接受了走海路北上的大方略,因此耐下性子,向他进一步解释道:
“我们沿着海岸北上,可到小凌河入海口处靠岸登陆!彼处往西,距离松山城,不过八九里地!不管是我们援军入城,还是传信入城,都更容易!”
祖克勇听了这话,不置可否,继续追问道:“若是鞑子在小凌河入海口,或者小凌河两岸已有驻军,我们又该怎么办?”
“若是鞑子在彼处已有备,我们可以退居海上,另寻地点再登陆!若是鞑子在彼处无备,我们甚至可以沿着小凌河,直抵娘娘宫登陆!”
祖克勇一听杨振说出“娘娘宫”这个地名,知道杨振的这个方案,要比祖大帅那个方案安全。
娘娘宫就在松山城外不远,供奉的是华夏海神天后妈祖,以前祖克勇驻守锦州期间,去过不止一次。
听见杨振说到娘娘宫,祖克勇当下再无疑虑,抱拳说道:“杨协镇!此行毕竟性命攸关,兄弟不得不仔细问问!明日一早,兄弟即带麾下搬来此地,与协镇麾下合营驻扎!到时候,我们再详谈海路北上、救援松山的具体方略!”
祖克勇一边说着话,一边端起来了酒碗。
杨振见状,连忙也端起酒碗,与祖克勇、徐昌永、张得贵、李禄逐一碰杯,然后一仰脖,一口喝尽。
走海路北上的大方略,就这么大体定了下来,这个过程比杨振原本预想的,要容易得多。
当晚,到了人定时分,在杨振嘱咐众人暂且保守秘密之后,祖克勇、徐昌永一起告辞离去。
鞑子在宁远城里有没有奸细,杨振不清楚,但他很清楚的是,这个时代的许多文官武将保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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