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安离得阮朝近,郑朝除了驻军五千之多,还有水师八千多,拥有大小战船二百艘,归由经验丰富的提督郑默庵指挥,兵力十分雄厚。
郑默庵是郑主族人,老将一员,参加过多次对阮朝的进攻,有相当强的指挥作战能力,是郑梉可以信赖的作战将领。
他在义安港外的海岛上布置烽火台,一旦发现敌情,就点燃烽火示警,为水师提供足够的准备时间。
这座海岛不大,只驻留一个百人队,因为敌对的阮朝水师实力不强,海岛防务压力不是很大,加上离上级远,他们的警戒能力很是松懈,除了看守烽火台的水兵需要一点关注力,平时守军主要就是捕鱼捉虾、他们有大把时间干这活儿,捉到鱼虾,做成鱼干虾仁去卖钱,要不就是聚众赌博还有睡懒觉。
二名烽火台上的郑军无聊地看着周围海域,见到一条安南郑朝大渔船在附近打鱼,也不当一回事。
附近海域水产丰富,渔船在此干活很正常。
而且看他们的动作熟练,很渔民化,不是假的。
本来,军事重地附近不得让民船接近,但这些年来都平安无事,郑军也懒散了,听之任之,让渔船在眼皮底下
但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条渔船还真的是假的,这条渔船两个渔民则是东南军假扮的,至于象不象,嗯,起码大家都是黑的。
这条渔船在海外被东南舰队捕获,东南军穿上他们的衣服去侦察敌情。年轻东南军叫做刘杰,老东南军是老贾。
“这片海域礁石多,流稳,一涨潮,鲈鱼、鲨鱼、白带鱼就往这儿靠,钓鲈鱼要用活虾。”老贾提起钓钩,示意道:“象这样,把勾扎在虾尾的皮上,虾不会死,在水里游荡,活动的虾给鲈鱼老远就盯上了,一下子扑过来吞下去,扭头就跑,你不能一下子提起来,这样容易脱钩,你得放线,等它跑累了,慢慢拉回来,要是钓白带鱼,下排勾,对付鲨鱼要用叉,瞧,就是这种叉。”他指指放在鱼筐边上的鱼叉道:“别看它不起眼,叉鲨鱼可带劲了,叉中一条大鲨鱼,你就发达了!”
“发达了?鲨鱼肉很好吃?”刘杰不解地问道。
“不,它的鱼鳍晒干后就是鱼翅,做佛跳墙用的!”老贾提到鱼翅,刘杰即时明白,这些年来,佛跳墙在东南府非常流行,号称得胜汤,东南军老大颜常武往往在胜利之后即着后勤炖佛跳墙和官兵共饮,对鱼翅的需求量很大。
老贾说得娓娓道来,刘杰钦佩地对他道:“老贾,没想到你这么会打鱼啊!”
老贾其实一点不老,不过三十多岁,不过在年轻的建军还不到十年的东南军里,三十多岁的军人还真的是“老”了,他正是颜常武早期的班底之一,如今已经是个少校了。
他呵呵笑道:“俺当初是打渔的出身!”
“佩服!”刘杰拱手道,他不仅是服老贾会打鱼,还甘冒危险,要知道,以老贾的资历,还真的是混吃等死的都可以了,他们基本上都有爵位在身,稳稳地有份皇粮(退休就是离休干部),他却照冲在第一线上。
老将出马,一个顶俩,老贾不甩出鱼钩,不多时就是一条鲈鱼,一条接一条,一看就是鱼把式。
有他去钓鱼掩护,小刘装着打下手的样子,悄悄地记录海岛的的地形和敌人参数。
他的眼力非常好,发现敌人营盘处于一个避风的小山坡背后,到山坡上的烽火台有段距离,只要军队拦在路上,就可以把对方放火求援的路给堵死,如果不能放火,海岛离陆地远,安南人喊着喊着也不会有人应,当然在进攻前,得把烽火台上的两个哨兵打掉,应该不成问题!
至于敌人的烽火台,不过是小山坡顶上一片地,准备了引火材料而已。
而老贾不断换地方去钓鱼,实际上却在测量水深,看已方的船最远可以开近到哪。
海风吹,烈阳晒,但老贾甘之如饴,一点都不觉得辛苦。
虽说东南军对他非常照顾,做个指挥官或者做个后勤官员,不用冒这么大的危险,但是没有谁会嫌自己的钱多和爵位够了!
老班底消息相通,很清楚自家的大少爷正是打江山的时候,开国!
现在不拼,做个开国元勋,把爵位提升,更待何时!
当然,拼搏有危险,可是不拼,就对不起这次天赐的大机会,他们是老班底,天生就有优势,提升能比别人快一点。
因此,东南军象老贾这些人拼命的人的实在不少,整个系统里呈现出你追我赶,大家力争上游的情形,朝气蓬勃,注定要上位。
……
黎明时分,正是最黑暗的时候,海岛郑军烽火台,两个哨兵,一个老兵已经依墙呼呼大睡,年轻的哨兵则还在来回地走动,头顶有孤灯一盏,映照不到十米的范围,外面则是黑漆漆的一片,小山坡下的营盘还有一盏灯,弱弱地点着。
摸营-----最难摸的是东南军的,要知道,东南军由于老大的爱好,特别喜欢点灯,灯油费用支出相当高,到处点灯,把周围照得亮堂堂的。
只听到海浪的声音,没看到什么,周围一片黑暗,大概天快亮了,年轻哨兵只觉得头重得要命,慢慢地垂下来,马上就要打起盹来,
他用力挣扎,只觉得喘不过气来,一惊之下,头脑清醒,骇然地发现了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巴,骇然之下,给对方用力地将他的脖子一板,在寂静的夜间传出一声可怕的骨折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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