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欲收萧月仙在平康坊的青楼以为耳目,这只是后话,也不急于一时,李恪现在真正火烧眉毛的不是此事,而是军械丢失一案。
算着时日,军械丢失的折子只怕已快到洛阳,最多再有两日便该送抵长安了,若是到了那时他还是毫无半点头绪,到时就算李世民护着他,他的处境也不会太好。
“仙儿,你既为左游仙弟子,当知左游仙身在苏州是为何事吧。”李恪还在自江边回临江宫的马车上,便迫不及待地对萧月仙问道。
苏州的那批军械本就是要事,左游仙此番前往苏州也是为了此事,萧月仙怎会不知,萧月仙回道:“仙儿自然知晓,若非是为了那批军械,左师又何必犯险奔赴苏州,丢了性命。”
李恪接着问道:“那你可知那批丢失的军械现在何处?”
萧月仙闻言,讶然问道:“那批军械当真丢了?”
早在此之前,萧月仙已有猜测,军械干系重大,李恪轻易不会拿军械犯险做局,而且段璀其人心术不正,观李恪麾下从无这等人,依李恪的性子断不会任用。借军械之事做局,陷杀左游仙未必就是李恪的手笔。
但此事看似确凿,段璀又拿了左游仙的尸首向李恪请功,故而萧月仙虽有这样的猜测,却也未敢断定,可听了方才李恪的话,萧月仙便几可断定了:此事必是段璀背着李恪所为,李恪也不知背后的真相,否则李恪绝不会这么问。
萧月仙如实回道:“回殿下的话,我们的人从头到尾都未见过那批军械,更不知那批军械现在何处。”
果然!
萧月仙之言一出,李恪和王玄策对视了一眼,相互点了点头,若依萧月仙之言,那批军械根本不在他们的手中,从横山劫走那批军械的也未必便是他们。
李顿了顿,问道:“既然军械并不在你们手中,那为何左游仙身死当日会和装载军械的马车同在穹窿山燕子谷。”
萧月仙回道:“三日前我曾收到左师来信,左师得到的消息便是后日午前军械将过穹窿山燕子谷,故而率人前往伏击,可不曾想却反入了圈套。”
“那批军械分明是在苏常之交,横山脚下被劫,你们怎的会得到这般错谬的消息。”左游仙于萧月仙亦师亦友,忠心耿耿,断不会诓骗萧月仙,左游仙的信中这么写,只能是左游仙得到的消息便是错的,故而李恪不解地问道。
萧月仙回道:“仙儿势单力微,时间又很是仓促,此事之后究竟如何,也还不知。”
军械一事本就敏感,再加之事涉李恪,凡与此相干的所有人,无论知与不知,都选择三缄其口,生怕最后寻到了自己的身上,以萧月仙眼下的处境,想要查出是何缘故自然不易。
李恪见萧月仙的神情也不似作伪,于是问道:“那你可知这军械将过燕子谷的消息是谁传出的?”
萧月仙如实回道:“是姑苏府统军段璀。”
“段璀,果然是他。”萧月仙之言入耳,李恪轻轻握了握拳,对身旁的王玄策道。
在萧月仙的眼中,以李恪的年纪,虽算不得宠辱不惊,但也不是凡事都会写在脸上的,尤其是段璀这样一个在李恪眼中本该是个小人物的姑苏统军府统军。
萧月仙问道:“殿下可是觉出了不妥之处?”
李恪点了点头,从袖中取出了一封书信,这封书信正是段璀自称是自左游仙身上搜来的书信,李恪递给了萧月仙。
李恪对萧月仙道:“你且看看此信。”
萧月仙看着此信,不过数眼,心中一惊,连忙解释道:“殿下,我等绝无信中所言之事,还望殿下明察。”
左游仙有无这信中所为之事,李恪的心里也很清楚,这信从头到尾都是在给李承乾挖坑,李恪岂能看不出。
李恪道:“你们与李承乾并无关联,这信中所言也俱非实情,此事本王心中有数,不过你且看看这信上的字,可是左游仙的笔迹。”
萧月仙闻言,手中捧着书信,仔细端详了片刻,越是看着,脸上惊讶的神色便越重,因为这信确是左游仙的笔迹无疑。
萧月仙将手中的书信还给了李恪,回道:“此信确是左师亲笔所书,但这信中的内容却绝非左师之意,左师绝无勾结太子的可能。”
李恪手中拿着书信,扬了扬,道:“这信自然不会是左游仙的意思,因为这信根本就是有人逼着左游仙在死前写下的。”
萧月仙闻言,心中一阵刺痛,她不敢相信在燕子谷中,左游仙到底经历了什么。
萧月仙咬着银牙,问道:“殿下可知此信是何人伪造?”
李恪并未回答萧月仙的话,将手中的书信收起,反问道:“你以为呢?”
萧月仙聪慧,只是稍作思虑,便明白了过来,回道:“段璀,此事必是段璀所为。”
在此之前,萧月仙对段璀已早有猜测,如今有了李恪的话,如今便越发笃定了。
不过李恪看着萧月仙,却道:“段璀,是也不是。”
萧月仙听着李恪的话,想了想,也明白了李恪的意思。
李恪身为楚王,持节巡狩东南的扬州大都督,结结实实的东南王,他段璀算什么东西,何来跟李恪作对的胆子,段璀如此行事的背后,必还有旁人指使。
而且萧月仙看李恪的模样,显然是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多半是隐约知道段璀的身后之人是谁了。
段璀身后之人既然敢动李恪,自然也也是朝中巨擘,非比寻常,以萧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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