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虞昭的心有些慌,愣住看着他。王后见此,连忙将语气放柔和。“娘娘不必紧张,我历世多年,一眼便能看出你应还是女儿身。不过是觉得有缘,所以一问。”
虞昭转头和楚子凯对视,楚子凯虽也惊讶,但还是回了她一个安慰的笑,问道:“有缘,王后何出此言?”
西番国王笑道:“寡人的王后原也是寡人父王的御妻,只是自母后去世后,父王因政事娶了王后,一直未曾临幸。原寡人与她在墙头遥遥一望,互相倾了心。”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将虞昭和楚子凯二人的情愫看穿,不过见眼前二人并无恶意,虞昭稍微放了心。又听王后对虞昭笑道:“太子殿下看你的眼神带着的情意,如同当年大王看我一般。我也如你一样,好似有些畏惧,只藏着掖着怕人发现。”
边说边和善地笑着,眉目慈祥看着二人,楚子凯闻言,倒是大方了,直接笑着握住虞昭的手。
虞昭依旧有些放不开,脸也微红,不敢轻易说话。
西番国王道:“宸妃娘娘身居高位却只担虚名,其中定然是有缘由,想来陛下也知其缘由,寡人与王后身为外族人不便探究。还请太子殿下放心,我们绝不是那等蓄意挑事之人。”
转而又握住王后的手,好似感慨般:“你们既生了情意,恐也考虑过冲破世俗的艰难。当年寡人与王后一路走来深有体会,不过现在却不悔当年受的那些苦楚。”
“本王能感觉到国王与王后之间情深似海,想来历经千辛若得来的情意,才更觉得来之不易。”二人仿佛是自己与虞昭的领路人一般,楚子凯迫切想借此例为虞昭证明,只要情深,世俗的隔阂依旧不足为惧。遂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些,郑重道:“我定然会将她护得好好的。”
“可不是有缘,这话大王原也对我承诺过。”王后立刻笑道,又见虞昭好似依旧不能宽怀,坐过来拉住她的手劝慰道:“我能体会你心中的迷茫与担忧,既将心托付给了一人,除了担忧自己外也怕连累他。可若永远将此想法混入情感之中,便会多得许多遗憾。当年也是大王执着鼓舞着,要我不要退缩,他会将我护好。虽后来很多艰辛,如今你看,也得西番国百姓祝福。”
这番话确实将虞昭心境说得透彻,虞昭不得不承认,眼前两位过来人也确实给了自己一点信心,抬头看着王后,轻声致谢:“谢谢王后。”
因这巧遇,西番国王和王后两个年过五十的人,倒和两个小辈聊入了神。又皆是感受过艰辛善解人意的,一直将自己二人从结识到相守的心路历程说给虞昭和楚子凯听。
后也如先前说得那样,不以此事无端挑起何风声,临走时分,王后还送虞昭一玛瑙石项链为祝福。“此为归人湖的湖石,以前少时我亲手去拾的,未经雕琢,得湖灵祝福,觅得良人,与你投缘,现赠予你,望不要嫌弃。”
礼轻情意重,虞昭连忙接过道谢。
清风徐徐,西番国国王和王后的车队渐远,楚子凯虞昭逆着风往回走。忽见园中荷塘新荷初露,其中一朵并蒂莲来得正好,引得许多人来看。楚子凯道:“倒是应景。”
知他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虞昭不回应,看了那花几眼回了朝晖宫。
晚上推开窗户赏后园荷景,却发现后园的荷塘也竟开了一朵双生莲,虞昭心中触动,不由出去坐在荷塘边的大石头上细赏,渐渐出了神。再回头看时,楚子凯在那窗后不知看了她多久。只听他道:“昭昭,果然如我所说吧?”
看着他从那窗中翻出,虞昭这次主动将手伸出,楚子凯稳稳接过,将她从石头上扶下来,顺势搂在怀里。“国王说西番与大楚交界处有个归人湖,那的草木多为双生,恋人若能在那求得湖灵庇佑,便可三生不离,以后我带你去。”
虞昭听着,心中触动,轻轻答应着。“好。”
没曾想此番不过一次普通的接见,两人之间的情意竟迎来第一次属于旁人的祝福。
这次经历确实将虞昭心头的迷茫驱散了些,试着回应楚子凯执炬迎风的爱意,将担忧抛弃了些,心就轻巧了。体会到了此情意中的甜蜜,令人无法自拔,甘愿沉沦。
五日后,源帝祭天归来,面色阴沉处罚了一例臣子,上至大将军文姜,下至虞峰等小文官。
只要曾受贿却不小心留下尾巴被逮住了的,重则罢了官,轻则罚奉闭门。
原是因祭天归途中,竟有百姓拦御驾申冤,控诉各地官员贪污成性,只认钱不认法。欺压得穷苦人家苦不堪言。
源帝震怒,沿途清查了数十名贪官。又派人留意京州各官员财物走向,像虞程这样狡猾的老官,自然不会栽跟头。没成想小心驶得万年船却防不住船自己漏了,虞峰竟背着他贪了许多小钱。
连带着被训斥,虞程连忙请命重罚以表正直。
如他所愿,虞峰被免了职在家,刚与英国公府二小姐定好的婚事连带着吹了。
源帝放话不必管,虞昭看笑话看得乐意,便在虞程请求出面的家书的回信上表明因此事惹怒了陛下,不敢再说。
虞程无奈,只好暗自吃亏,眼看虞峰的前途没了,更将心思放在虞昭和楚子宜的身上。明里暗里竟开始和楚子凯作对,夺位野心初露,完全忘了齐行的下场。
源帝看在眼里,放任不管,等待着他越发膨胀之后,一举拿下。
拦御驾之事依旧成了源帝的心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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