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凶悍的武器,连哈尔萨的重甲都形如纸片,实在是——久经征战的勇士,却连厮杀的机会都没有,便死得这般凄惨。
代善无力地摆了摆手,移开目光,实在是不想再多看一眼。
马蹄声在身后响起,代善连头也不愿回,沉声吩咐道:“停止进攻,后退安营。”
稍许的沉默过后,岳讬的声音响了起来,“是,谨遵将令。”
再一次击退了建奴的进攻,张盘、孔有德、朱昌国等将领抓紧时间调整布置,撤下去部分人马休整,换上了新的生力军。
而在这条简单的防线后面,上万军民正在抓紧施工,宽大的壕沟,密集的木桩,更加坚固的防线已经成形。
而每隔三十余米,便有一个巨大的土堆,高有五六米,夯实后将架设火炮,居高临下轰击敌人。
张柱子跛着一只脚,却走得不慢。巡视检查了一遍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犹豫了一下,他跳下了壕沟,从英子手中抢过铁锹,说道:“去喝碗热粥再来。”
英子用衣袖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笑了笑,也不客气,转身爬上去,向着不远处热气腾腾的大锅走去。
大锅内的白米翻着滚,混合着鱼肉、干菜,冒出一阵阵诱人的香气。
“来,丫头。”一个老汉笑着拿起大勺子,给英子盛了稠稠的一碗。
英子嘴上道着谢,双手捧着碗,走到旁边的沟坎上一坐。手里是滚烫的感觉,鼻中是混合的香气,她不由得抬头再次瞭望。
只要打退建奴,这里就是新的家,还能分到土地耕种呢!
岛上的百姓都知道了这个消息,对于土地的渴望,使很多本来就在土里刨食的辽民很是兴奋激动。
相对于日后的希望,眼前的管饭管饱,以及那几升米,似乎都不算太重要了。
英子不知道是岛上好,还是这陆地好。
一个女孩家家,最在意的还是安全。慢慢吃着粥,丫头又胡思乱想地纠结起来。
一个健壮的姑娘笑嘻嘻地过来,打着招呼,坐在英子旁边。她叫阿桃,和英子是最好的玩伴儿。
“这半天跟打雷似的,听着还有点心惊肉跳呢!”嘴上这么说,可阿桃脸上却没有多少惊吓的表情,粥喝得欢快。
现在确实不怎么害怕,实在是明军的兵力很是雄厚。
除了原来的东江两协、登镇一协外,何可纲所率领的登陆袭扰的辽镇官兵,不与反扑的建奴作正面交锋,也浮海来援。
两万多官兵,与建奴兵力相当,却有阵地可依托,有犀利的火器在手。他们在十里长的防线上轮流防御,沉重地打击了来攻的建奴。
同时,军民加紧修筑第二道、第三道防线,以形成纵深防御。
英子咯咯笑了起来,打趣道:“你的胆子那么小嘛?看这胃口可不象啊!”
阿桃端了端碗,一本正经地说道:“你看嘛,人家得多吃两碗好好压压惊呢!”说完,连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英子笑了一会儿,开口问道:“家里定好了没,要不要搬到这里来?”
阿桃点了点头,说道:“官上不是说要发十亩地嘛,俺爹说有地种,心里踏实。”
英子想了想,说道:“可岛上应该更安全吧?建奴能让人消停,时不时地来攻打,连睡觉都不安稳。”
阿桃垂下眼帘,缓缓说道:“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官兵那么多,应该能挡得住。”
见阿桃也不是很确定,英子不再说丧气话,笑着说道:“听说官上要给百姓也发枪,那种很厉害的火枪。建奴来了,就拿火枪打他们。”
阿桃抿嘴笑了起来,说道:“是张大哥告诉你的?这个事情,俺们可不知道。”
英子装作没听懂,起身晃了晃空碗,说道:“粥太稠了,再来碗稀的解解渴。”
“等俺一会儿呀!”阿桃赶紧把剩粥吃到嘴里,含糊地叫着,快步追上好姐妹。
…………………
海浪轻涌着,一波一波漫上沙滩,又悄然退去。
舟船不急不缓地向远处行驶,越来越小,直至消失在皇太极和莽古尔泰的视线之外。
“无胆鼠辈。”莽古尔泰口中喷着白雾,不甘而又鄙夷地骂道。
毛文龙率领中协袭扰一番,带着数千辽民乘船而去,让赶来交战的建奴扑了个空。
不说中协是刚建立,就是老兵团,毛大队长也没有与建奴硬刚的想法。
主战场是旅顺,是金州;次要战场则是后金的大后方,是毛承禄的特遣队。他和陈继盛都只是策应、牵制,再就是带中协出来逛逛,长长经验。
但建奴不知道其中的虚实,冲着毛文龙的帅旗,还是派了两旗人马。
皇太极没有象莽古尔泰那般愤怒,他微皱着眉头,在琢磨明军四下发动的真正意图。
难道是预料到了大金将在冬季发动进攻,而先发制人?借此打乱我军的布署,消耗我军的物资,削弱或阻止我军的冬季攻势?
抑或就是单纯的袭扰,并没有太大的战略目的?
皇太极不能确定,尽管从目前来看,己方的损失并不大。但确实被调动了,粮草物资也消耗了,对冬季的攻势也会有影响。
“老八,在想什么呢?”莽古尔泰看了皇太极一眼,问道:“是没逮到毛文龙,心里不舒服?”
皇太极笑了笑,摇头道:“毛文龙狡滑异常,逮不住才是正常。我在想,明军这般发动,到底想干什么?”
莽古尔泰眨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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