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朱永霖酒气退下,瞬间清醒,汗流浃背,慌张冒顶。
他一把推开廖青,可不知是腿软还是腿麻,他还是众目睽睽坐了地。顾不得丢脸,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冲去了窗边……
众纨绔闻言大惊的同时也从主仆俩的慌张言语和心虚表现里明了,这是……将人推下去了?
也是巧,原本朱永霖那心腹推着那墨雨到窗边时还瞧了眼下方。主仆俩都觉得推下去也就是落个水长长教训,哪有什么危险。
哪知朱永霖威胁了几句,示意手下再推人时,下边正有摆渡船往画舫靠来送人。朱永霖自是不知,而那手下的视线被已经半挂窗口的墨雨挡住,亦是半点不知。
那墨雨后仰摔下去,刚好头部朝下。摔得不巧,头便磕在了正靠来的摆渡船尖头铁件上……
墨雨死在了当场,死在了摆渡船上众人眼前,落了一船板的血,吓坏了摆渡船上的一帮贵客。尖叫四起,就连玉明湖上附近的几船也都被惊动了。
有人是瞧见了墨雨落下过程,锁定住了那道窗和窗边人。
也有人循着方向,寻过去瞧见了扒着窗的两人。
当然还有更多闻声而来的,都瞧见了那窗口还挂着墨蓝色布条,分明来自死者衣裳。
纨绔那里,更是几乎成了目击证人。毕竟房间里也无外人。更何况死的是廖青的人,而他们进来时,廖青正挨打受罪被威胁……
而朱永霖的怒意和凶蛮,更是从大厅便被不少人瞧在了眼里……
所以很明显,主谋是朱永霖,凶手则是得了他授意的手下!
人证物证实在太多,这是想要掩盖都不成。
影响实在太坏,目击者还不少,所以廖青哪怕什么都不敢说,什么都不敢追究,可凶犯还是死死锁定在了朱永霖身上……
朱永霖尽力了。他努力想要压下风波,封锁消息。他还找了太子帮忙。
太子一听死了的是廖家人,这事要闹大,明显不利于他与虞荣华的婚事,只得出手相帮。
他派人试着周旋了。画舫暂时停在了湖中不让靠岸,官兵那头也压下了。可画舫上上下下不是达官贵人就是豪绅富户,想要遮掩谈何容易。更何况还有人处心积虑推波助澜?
太子的人发现,越是封锁消息,画舫上下便越是好奇心泛滥,且人心不安。而两个时辰后,画舫上上下下基本已是无人不知朱永霖杀人了。封口那种事,对平民百姓效果能好,可那画舫上多贵人,这些人的口如何去封?
太子见苗头不对,再帮忙怕是要引火烧身,只能收手。他又让人警告了朱永霖,绝对不能将白云寺之事扯出来,并示意他将所有责任推在“意外”二字上。
朱永霖早就傻了,自然只能应是。
今日朝上,朱永霖这事被好几个御史提及。杀人一条罪。杀人未遂又一条。
公开场合公然动手,扰乱安定,影响皇室声誉,引发民众议论和愤慨。而受害者还是前阁老家中,如此公然嚣张动手,其行令人发指!
皇帝勃然大怒。是真怒!
太丢人了!
堂堂皇子混迹纨绔之中,醉生梦死也就罢了,还被抓现行,太打脸了。
而太子更是怕因往日与朱永霖的紧密关系被牵连,在朝堂上竟是第一个出来义正辞严怒斥六皇子,并跪地要求皇帝将六皇子严办。一会儿的功夫,堂上便跪满了朝臣。
这事最后被皇帝暂时交由了顺天府审理……
“不是我!”朱承熠摇了摇头。荣安兴奋前来询问,给了一连串夸赞并暗骂他够毒时,朱承熠却否了。
“什么?什么不是你?”
“昨晚之事,我的参与不足十分之一。”
“说清楚些。”怎么就不是他?不是他是谁?
“引诱了朱永霖的那两人不是我派去的。激怒朱永霖的那番言辞也与我无关。而他那下人的死,更与我无关。”朱永霖眯起那双眼,眼中光彩似要溢出……
“我什么都还没做,便被人捷足先登了。”
“怎么可能?朱永霖不是你引去画舫的吗?还有廖青……”
“朱永霖的确是我引去画舫的。我知他心情不好,最近沉迷酒色。所以很轻易便约到了他。因我今日有所图,所以便在二层到四层都安排了些人手控场。
席间,我手下找到我说了几句,说我们人到齐后,隔壁包间被定下来了。然而,这画舫是越往上价钱越高,四层多的是空包间,竟有人选在了我们这间吵吵闹闹的包间旁?其实这也还好,关键是我的人来报,说是隔壁只进去了两人,那包房一间都比我这茶叶铺子还要大,两人用一间,是否铺张过头了?怎么看,两人都是有目的的。
而今日这场宴是定国侯家二公子为我设的,一切以我为主导,画舫是我以燕安地少湖无船,引导着定国侯公子定下的。若有人心怀歹意,我只唯恐缘故是在我身上,怎敢掉以轻心?所以当时那两人便被我的人盯上了。
然而稍一排查,我分布二楼三楼的手下便肯定,这两人是跟着最后入宴的朱永霖而来。且是确认朱永霖进了四楼包间后,才指定要求了隔壁包间。两人只随意点了些酒水,连伺候的婢女都打发了。账也是先一步结清才关上了门,处处透着诡异。
我拿不准他们是针对我还是朱永霖,当即便暂停了我的原计划,打算见机行事。而隔壁分明有目的,却大门紧闭。我的人试图装作醉酒拍门,里边也只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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