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已经流传着高粱河驴车战神的美名。
谁不知道纣王英明神武神机妙算,轻而易举就夺得了鄂城,几乎没有折损。
便是闻太师,也不一定能做到吧?
纣王就是纣王,哪怕坐的是驴车,他也是纣王,也能算计高头大马上的诸侯。
子受得知后,将拉车的驴子给宰了,送给将士分食。
天上龙肉地上驴肉,味道不错,还挺解恨。
但流言没有停止的趋势,子受为他们感到遗憾。
你们一个个在吃驴肉的时候,就没有想过自己错过了一次飞升成仙的机会吗?
那是天兵天将啊!
越军、鄂军能不能成不知道,你们这些大商的应劫小兵,战死了全是天兵天将!
比起不知道什么时候老死了,当天庭公务员他不香吗?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小兵们不知道死了能封神。
休息几天后,闻仲与张友仁带着援军赶来了,顺路捎来的还有张桂芳。
张桂芳虽然比不上杨戬,但也比苏全忠正常得多,是朝中少有被闻仲看上的将领。
这次闻仲本打算带着张桂芳攻打鄂城,历练一番,前一阵子听到纣王痛击来援的越军时,还曾有过心绞痛,再三加快行军速度,没想到即使日夜行军也没能赶上,在他们攻城之前,鄂城就已经破了。
“陛下...陛下当真神机妙算。”
此刻已是八月末,闻仲身着一件单衣,花白的头发略显凌乱。
以常理来说,纣王不可能这么牛逼,但事实不符合常理。
无论是最开始的设局,还是遣使令越王入局,直到最后背水扎营,挑衅诱敌,反间夺城,每一步,都没有任何疏漏。
就连最后特意放走鄂顺,也是为了进一步挟制越王。
子受以手抚额,倒吸几口气,虽是六月,却觉得身心寒的瑟瑟发抖。
“陛下!”张友仁拱手道:“陛下,如今我军新得鄂城,大军粮草辎重皆可以在鄂城就地补充,足以供给一年以上,鄂顺虽然以地利躲入其他城池,但无一城池有鄂城之坚,还望陛下速速发兵,尽早平定南方。”
“发兵……”听了张友仁的话,子受一个激灵,鄂顺已经很惨了,不能再追杀了。
他将目光放到张友仁身上,很好,由你来背这个锅。
子受用力握紧张友仁的手:“张卿家大才啊!”
“嗯?”张友仁被这一咋呼惊得微微后退。
“若没有张卿献计,如何能夺得鄂城?!张卿真乃朕之子房...朕之伊尹啊!”
“当不得陛下厚爱!”张友仁连忙拜下,他真的没做什么。
“张卿莫要推辞,等战事结束回了朝歌,必然为卿封侯拜相!”
一边的闻仲微微点头,这么说,就能说得过去了,纣王可能不具备这么精妙的算计,但张友仁说不准能从中做一些补充,进而才有了如此出彩的一场战役。
毕竟张友仁出使越地的事迹已经流传开来,任谁听到张友仁的名字,都得说出一个服字。
而且经此一役之后,闻仲隐隐看出张友仁身具大气运,并非普通人。
不过闻仲看向纣王的眼神之中,赞许之情更多了几分,君王不需要有多么强大的武力或是谋略,为君者不宜亲征,这次只是个例,像纣王这样有识人之明的才能,才是最好的为君之人。
闻仲犹记得当初在九间大殿上,群臣听闻纣王派张友仁出使后,是怎样一副画面。
陛下慧眼独具!
子受将锅甩给张友仁之后,觉得不够,还得做些后期弥补。
“对于接下来的战事,诸卿有何建议?”
府内就只有闻仲、张友仁、张桂芳、晁雷和方家两兄弟,张友仁只知道要出兵,而有能力做出接下来战略部署的,只有闻仲一人。
陛下这是在问自己了,君王就是要有这样的态度。
闻仲很是满意,纣王并没有因为一时的胜利而冲昏头脑擅自决定接下来的战事,于是他拱手道:“陛下,老臣认为鄂顺虽然新败,却也要慎重对待。”
“为何慎重对待?”子受目光灼灼的看着闻仲,老大爷又来给他排除错误选项了。
闻仲扶须说道:“陛下,如今我军新得鄂城,但并非平定全境,鄂顺仍有不小影响力,其残部虽然不多,却也如鲠在喉,不得不防,稍有差池,便会出乱子。”
“眼下各路诸侯都与我大商离心离德,一旦鄂顺彻底放弃王号,以楚地为诱,顷刻间便可让诸侯来攻,甚至还有更南方的百越,也会伺机而动,到时候,局面一发不可收拾。”
子受深以为然点了点头,道:“不错,老太师说的没错,不知有何计策?”
闻仲拱手道:“臣有四策,可解鄂顺之患,楚地之忧!”
“老太师可速速道来!”子受闻言大喜,闻仲果然牛逼,不一会儿就能给自己选出四个错误选项,只要全都反着来,啥事都解决了!
闻仲侃侃而谈道:“其一,引诱多路诸侯前来楚地,哪怕鄂顺要与诸侯联手,为了保全自身不被吞并,至多也只会选择一路,我军则可诱惑三、四路诸侯来此,必然因利益不匀,而自乱阵脚!”
张友仁眼前一亮,这条妙计与驱吴吞越之策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诸侯虽然身怀异心,但并非齐心,让他们内乱是缓解大商压力的最好办法。
可仔细想了想,他又摇了摇头道:“太师,此举只怕不妥,我军镇守鄂城,既有声势大涨的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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