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任何意外,洪景来和金芝淳遭遇了!
当然啦,人马过万无边无沿。双方一个一万人,一个小八千,一俟哨探侦骑发现敌军,就立刻着手改变行军队列,准备转为作战横阵。
金芝淳在变阵上还胜过洪景来一线,毕竟训练营是正规军,虽然一个月也就操练五六次,但总归比洪景来三个月新进拉起来的队伍强。
双方在距离还有小十里的地方就不约而同的选择变换阵型,反正此时水田里稻子都已经收割完毕,地里的水也排空了,原本是要拿来种越冬小麦或者荞麦的,现在倒是方便了两军作战。四野尽皆开阔,正是浪战的好地方。
洪景来后军中有大量的炮灰丁壮,除了壮大声势之外,真要和金芝淳的训练营硬碰硬是用不上的,所以一概都不做过多安排,只是跟在后面继续运送火药铅子等补给。唯有已经转为作战横队的前线四千余人,做好了投入战斗的准备。
而金芝淳这边也是,民夫什么的也没有什么作用,真打起来还有可能破坏整个大军的队列,冲动阵线。所以金芝淳也只把训练营的中营和右营共计四千人顶到前面,做好见仗的准备。
双方的兵马数量,几乎一致!
这是洪景来和金芝淳所没有想到的,你算计我,我攻略你,最后真到硬碰硬的时候,居然都白费了。
至此,公元一八零六年十月十二日,默默无名的云川里,决定有明朝鲜国命运的决战之钟在午前十时敲响。
“老弟,紧张吗?”洪景来骑在马上,用望远镜看着对面逶迤而来的训练营。
“要是打了半天仗,是马跑得快?还是我跑得快?”赵万永没有正面回答洪景来,而是反问洪景来这样一个问题。
“那你还是别骑马了,也许等下还能骑着它逃命!”洪景来笑着回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那我便不骑了!”赵万永一个玩笑结束,在场的将校都哈哈大笑,临战前的紧张气氛一扫而空。
“好了!现在没有任何犹豫的时间了,我在这儿给大家分派一下任务。在朝你担任左翼,五石你充作右翼,我自将中军,另外就是士龙带领马队二百作为游击。大营则委托给老弟你了,万勿有失!”洪景来最后指向赵万永。
“遵命!”诸将一同应声。
“我亲自出阵!如果我落后你们,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砍下我的脑袋!”洪景来手中宝剑高举,向天发誓。
在场众人也纷纷举起兵刃,与洪景来的宝剑相交,指天画誓!
中军大鼓敲响,洪景来一边策马巡阅全军,一边伸出手向左右的士兵挥手致意。马速飞快,从这山到那山,连绵起伏排列着的四千大军,看到洪景来的英姿,纷纷高呼。欢声雷动,气势直冲云霄,惊遏万方。
紧接着洪景来回到中军阵前,鼓声愈发高亢,宝剑一挥,军中的大炮率先开炮,猛烈的轰击对面训练营的大阵。
只是洪景来大炮既少,炮手也不熟练,用的更不是什么开花炮弹,一个铁球打过去,要是没弹跳起来,杀伤力还不如这连天的震响给训练营造成的影响大。
训练营这边的金芝淳骑在马上,他一介书生,自然没有马上争衡的本事。看到洪景来跃马军前,鼓舞全军,竟有一丝羡慕。又见起义军开始炮击,训练营有些骚动,便不再犹豫,下令攻打起义军。
已经下定决心要决战,这时候最不能犹豫和迟疑,这一点金芝淳还是很懂得!
手中的铁如意向前一挥,左右两翼的训练营兵开始前进。虽然没有金芝淳的战前鼓舞,但是金芝淳发赏钱很足,这也就够了。更重要的是训练营士兵人手一身纸甲,从脖颈到膝盖,裹住了身体躯干的绝大部分,而且还附赠一顶皮盔。
这一点上,远胜于仓促起兵的洪景来,训练营人人有衣甲,而起义军只有将领和少部分骑兵以及亲兵有甲。剩下的绝大多数士兵都是一件布衣,头绑发带,统一了颜色而已。
伴随着训练营前进的双人提虎蹲炮和三人推进的神机箭车,这都不是什么能击远的火器,不如洪景来买来的荷兰骑兵炮。眼下只能顶着洪景来的炮灰,跟在大队里一道前进。
看火炮并不能对训练营造成多大的影响,洪景来下令停火,开始吹哨,会同左右翼的士兵,与训练营正面对攻。
起义军训练不足,必须仰赖坚定的阵型,所以洪景来走的很慢,跟在大军中心。伴随着哨声,一步一步,循环往复。双方越靠越近,训练营率先停下,因为已经到达神机箭可以击发的射程了。和大萌的百虎齐奔箭一样,作为火药箭,讲究的就是一个瞎打乱射。
冲就得了!
将校们挥舞着腰刀,大声喝令士兵们点火放箭,这玩意儿一次性消耗物品,装在木匣子里,装填费事的很。也就金芝淳财大气粗,带着数百捧前来,二十余辆火箭车相次发射。
那场面,不知道的人以为双方已经进行了超过一小时的激烈交火,训练营一面硝烟弥漫,士兵们几乎连身边的兄弟都要看不清了。而且洪景来在北,金芝淳在南,农历十月十二日的当下,西伯利亚的西北风已经开始吹向朝鲜。硝烟不断地朝下风位的训练营所在蔓延,造成了视线的严重模糊。
神机箭对起义军的伤害十分有限,起义军还是在密集的哨声中稳步向前,双方不断接近。这时候训练营由于面前硝烟弥漫,无法辨明起义军行进至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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