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圣主皇帝,此乃我泰西之圣物,起于神圣而终于神圣才是他应有的归宿,感谢神,让我亲眼看到了圣主,也感谢神,让圣物有了它的命运。”
“愿主的恩惠,神的慈爱,灵的感动,常与万灵众人同在。三位的恩福,三位都并列在一起。昔在、今在、以后,永在。”
卜弥格用最虔诚的方式祷告着,而他眼中的圣主皇帝,正在用近乎于贪婪的目光盯着面前的计算钟,似乎压根对他的话不感兴趣。
“说人话。”朱由检简单粗暴的打断了卜弥格的祷告式发言,让他直抒胸臆,这种关键时刻怎么能让他一直含糊那些套话呢?
卜弥格看着少年天子一直盯着机械看,有些茫然的看着徐光启,想了很久才说道:“十三年前,一个名叫约翰·纳皮尔的英格兰数学家,发明了一种能够进行百位数以内的四则运算和开方运算的计算器。”
“四年前,威廉·席卡德成功的制作了这台可以通过铃声传递计算结果的计算钟,通过操作这台机械的四方擒纵器进行计算,是威廉为了他身为收税员的父亲,特意做的生日礼物。”
“尊敬的皇帝陛下,这就是今天带给圣主的礼物,计算钟。”
毕自严用最快的速度带着自己的算盘来到了乾清宫,万岁爷找他一般没什么别的事,多数都是盘账,这也是他最喜欢做的事,而且他今天有非常重要的事情禀报。
但是他进了殿,看到了徐光启和卜弥格也在,满是疑惑的行了半礼站直了身子。
“毕尚书,来试试这东西好用不。”朱由检的眼神带着兴奋,这台只有三五十个齿轮的机械,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但是它走过两个世纪,就会变成人们熟知的模样。
毕自严手里还拿着两个账本,看着皇帝略显兴奋的神情,当场问卜弥格学习了操作之后,开始拨弄计算钟,没过多久,悦耳的铃声响起时,毕自严摇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万岁,对于任何一个账房先生而言,打算盘要比拨弄这个东西,速度要快很多。”毕自严喜欢实话实说。
朱由检的眼神从希望变成了失望,他点头问道:“这计算钟毫无用处吗?”
“那倒也不是。”毕自严下意识的摸了摸胡须,察言观色的能力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几乎等同于本能,万岁的失望是肉眼可见的,这么明显的圣意,他要是揣测不出来,那他也爬不到上书这种位置。
毕自严看了徐光启一眼,笑着说道:“万岁,每年户部盘账的时候,都需要大量的人手,这计算钟也不算一无是处,不会打算盘,这个学起来反而更简单些,而且这台计算钟,做得极为简陋,若是送到工部去改良下,说不定会有大用。”
做人留一线,日后江湖好相见。
今天他户部卖给工部阁老徐老师父一个面子,种因得果,总有用到这份人情的时候。
“也对。”朱由检想了想,任何科技的分支,在开始的时候,都是极其简陋,也都是需要浇灌才能更加茁壮。
是自己有些心急了。
卜弥格十分年轻,他漂洋过海,当然有他的目的,传教是一方面,更多的是想要和大明皇帝近距离的接触,打开和大明的商路,不管是英国还是荷兰,他们的东印度公司每年都给他们两个国家带来了无穷无尽的财富。
他轻轻擦拭了额头的汗水,保持着一名泰西贵族的优雅,扶着胸口弯腰说道:“尊敬的圣主皇帝,约翰·纳皮尔是一位很厉害的数学家,他在苏格兰的贡献,不仅仅是计算钟那么简单,在完成对数的概念后,约翰·纳皮尔不幸永远的离开了我们,但是他留下的数学财富却如同那山林里的清泉,源源不断。”
“同样他留下了数不尽的难题和一座座难以逾越的高山,让人面对这些山峰的时候,忍不住的怯懦和后退。”
“在这股清泉的浇灌下,在难以逾越的高山的激励下,来自牛津的埃德蒙·甘特,制作了一种,使用单个对数刻度的计算工具,当和另外的测量工具配合使用时,可以用来做对数的乘除法,它的名字叫计算尺。”
“尊敬万圣主皇帝,计算尺作为甘泉中的礼物,今天也来到了这片神奇的土地。”
徐光启见缝插针的说道:“万岁,佛罗伦萨的伽利略对对数和计算尺有高度的评价。”
虽然徐光启不知道万岁是如何得知伽利略的名字,但是在进献祥瑞之前,他已经做了足够的功课。
朱由检当然清楚,后世的记忆力,高中开始学对数的时候,他的高中那名已经脱发的数学老师,在讲解对数之时,第一页演示稿上就写着伽利略的名言:
第二页写着:
十六世纪初,哥白尼的日心说开始大肆流行,解决了到底是地心还是日心的天文学家们,终于纠正了过去错误的道路,翻过了一座大山之后,面前却是更高的山巅。
随着天文、航海、工程、贸易以及军事的发展,改进数字计算方法成了当务之急。
比如相信日心说的天文学家,需要计算天体间的距离。
天文距离,动辄就是上亿千米,当时的人们要用大量时间计算这些庞大的数字,有时为了确定一个天体的位置就要在计算上花掉几个月,不光耗费精力,还经常出错。
对大数的运算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改进数字计算方法、提高计算速度和准确度,是天文界攀登更高山巅的登山索。
而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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