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云飞的到来,在长安上层人士中掀起了一阵风。
一股关于长安好,还是朔方好的对比之风。
当然,这只是闲聊时的比较之词,就算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朔方好又如何?
长安毕竟才是大唐的政治中心,这就跟后世的盛京和盛海一样,只能说各有各的好吧。
夜宴带来的冲击还在弥漫当中,新事物的影响往往预示着改革的开始。
不少朝中的官员都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特别是最开始接触电力,还有通讯司的那一帮人。
其中,以长孙无忌、杜如晦为首的文臣,已经开始着手拟定凑本。
至于武将这边,因为眼界的不同,更多的将注意力放在与朔方商会的合作共赢上。
如今的朔方席氏,已经算是一个庞然大物的存在,哪怕家族成员就那么几个,但几乎没有人敢去碰虎须……
以往对付小家族的那一套,现在已经不适用,为了利益,不少人已经将主意打到依旧单身的席云飞身上。
特别是家中有适龄女子的官员,回家后第一件事儿就是让人打探席云飞的生辰八字。
崇仁坊,虞府。
虞世南今年已经六十又七,在这个平均年龄还不到三十的年代,可谓是屈指可数的长寿老人了。
一大早起来,先是在院子里练一会儿五禽戏,流了一头热汗后,脸色红润了几分。
然后是沐浴更衣,焚香坐禅,虞世南礼佛,信佛,辞官之后便一直在家进修。
与家人一起享用朝食的时候,几名小妾谈论的话题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虞世南人老心不老,耳朵一动,明显听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名。
“席家二郎……席云飞……”
小妾们的声音不小,也没有躲着虞世南的意思。
听到虞世南的嘀咕声,其中一个小妾还煞有介事的问道:“阿郎也听过这个人物吗?”
“差点忘了,阿郎年初不是去过一趟朔方,说不听还见过这位小郎君呢。”
其他几个小妾一听,立马来了兴致,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阿郎,您若是认识那小郎君,回头可一定要帮我们要点化妆品呀。”
“妹妹说什么呢,阿郎就算认识人家,也不能直接要吧,再说了,咱们又不是买不起。”
“是是是,阿郎呀,如今这整个长安的人都想着法子去认识小郎君呢,您要是真的认识他,可不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啊!”
虞世南听得一愣一愣的,这几个小妾也都是年过半百的妇人了,平日里闲来无事,就喜欢这么叽叽喳喳说个没完,换做以往,他倒也习惯了,只是今日聊的那人……
虞世南浓眉紧蹙,突然一脸担忧的的朝东厢望去。
···
···
同样是崇仁坊。
欧阳询,同为初唐楷书四大家之一,他比虞世南还大一岁,活得也比虞世南久。
今年六十八岁的他,还有十六年好活,故而身子骨还十分硬朗。
平日里最大的爱好就是美食和书法,与虞世南一同辞官后,去了一趟朔方,便被朔方的美食所俘虏……
此时,同样是朝食,欧阳询没有与家人一同在餐厅进餐,而是带着宝贝孙女,打算去新开的何氏酒楼吃锅盔配杂碎汤。
有些消瘦的欧阳玉梅穿着一套朔方商会新推出的塑身羊毛长衫,雪白的羊毛衫在长安一经上市,就被人争抢一空,这个时代的工艺,还没有办法将布料做到雪那么白。
这套羊毛长衫,还是兄长欧阳折梅从朔方商会拿的内部价,他那柄鸦九剑一亮出来,就相当于席云飞给程处默的字银牌,凡是朔方商会的产业,基本都可以打折。
欧阳玉梅头上带着一顶精致的小斗笠,这是她出门的标配,同样雪白的丝绸面纱下,是一张无法被遮挡住的绝美面容。
“祖翁呐,您已经连续吃了好些天了,还吃不腻嘛?!”
欧阳玉梅语气中有些无奈和幽怨,对于一个大家闺秀来说,吃杂碎汤实在有些……当然,不可否认一点,杂碎汤是真的挺好喝的。
走在前头的欧阳询双手背负,闻言摇了摇头,慈爱的看着她,道:“吃饭是一回事儿,祖翁主要是想带你多出来走走,唉,你这个傻丫头,自朔方回来后,整日里郁郁寡欢的,问你什么也不说,你知道祖翁看着你日渐消瘦下来,这心里得多难受嘛?”
欧阳玉梅身子一颤,目光游移间,脑海里闪过一道俊秀的小身板……
“你看看你,又开始发呆了,每次祖翁跟你说话,你就这么敷衍过去,老头子我也没几年好活了,你们这一代里,你是最贴己的,祖翁其他的不愿,只盼你能想以前那般开心快乐啊。”
欧阳玉梅抿着朱唇,眼神躲闪,几次欲言又止,可是想起那人已经有了知己,最后神色哀思的摇了摇头,眼里满是悲切外溢。
“好好好,祖翁不说了,不说了,哎呦,我的小心肝呦,每次看到你这副模样,祖翁这心里就针扎一样疼……”
欧阳询说着,急忙让一旁的丫鬟过来扶住欧阳玉梅,这丫头如今身子孱弱得过分,一激动就容易晕倒,哪里还有以前那般英姿飒爽,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
这时,马车在何氏酒楼前停下,小厮乐呵呵的过来招待。
欧阳询跳下马车,目光在酒楼门口的告示牌上定了定。
“咦,今日所有消费打五折?”
那小厮迎上来,笑容满面的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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