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军坊,取自大巴十二连峰之一的定军山。
古有‘得定军山则得汉中,得汉中则定天下’之说,席云飞觉得有意思,便直接冒用了。
而如今的定军坊,也当得起这定军二字。
谢映登自从决心留在朔方帮助席云飞之后,便将身心全部投注在定军坊之中。
护廷十一队作为朔方最大的一支武装力量,几乎每个月都会有新人加入。
这些人经过谢映登为期三个月的教导和操练之后,有能者被其他支队要走。
最不济,也能分配到朔方商会的各个产业当个护卫。
而且现在朔方有点身家的商贾世家找护院,也都会紧着定军坊出来的人。
那些考核不过关,却又能全程跟随操练的,基本都会被高薪聘走。
至于,如柳擎天、老刀、小斌……等一堆在高句丽叱咤风云的人物,最早也都是从护廷十一队里出来的。
不过,能够被选进特战队的人实在是凤毛麟角,能进护廷一队,或者二队就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
呯……呯……
越过守卫森严的门墙,一声声枪鸣接连不断。
每日里,靶场总要打掉上万发子弹,留守朔方的护廷队队员被严格要求,每三日必须到靶场打五发子弹,而且必须有一发命中红心,否则便是业务不熟练,是要扣薪俸奖金的。
这是席云飞为了避免这些人太久没用枪,战时生疏了,特意让谢映登一定要督促他们。
又是一声枪响,两百步开外的人形草靶轻轻前后晃了晃。
那心脏所在的左前胸位置,一缕青烟冒出,被风一吹,渐渐散去。
旁边负责打理靶场的队员不放心,连忙朝草靶喷了一桶水,才示意可以继续打靶。
这时,趴在土堆上的身影慢慢站起,接近两米的身高不但魁梧,而且气势惊人。
“呵呵,席老弟这枪法是越来越精进了,如今十发子弹,能有七发命中要害,其他三发也都是差之毫厘,实在难能可贵。”
谢映登捻须轻笑着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望远镜刚刚放下,揶揄说道:“你才来半月不到,就已经精通了所有枪械运用,下一步怕不是要开始用炮了!”
那高壮身影扯了扯嘴角,他知道谢映登是心疼子弹故意挤兑自己,这些时日为了练习枪法,没少从这个扒皮手里讨要子弹。
虽然这些子弹严格意义来说,也是他席家的,但是谢映登此举并不让他反感,反而对谢映登更加的钦佩。
所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二子席云飞有谢映登这样的人相帮,作为父亲,他高兴还来不及。
这高壮身影将手中的巴雷特交给一旁的队员,转身朝谢映登抱拳一礼。
脸抬起来,眉角一条寸许长的刀疤非常醒目,黝黑的肤色,刚毅的五官,稠密的眉毛。
此人便是席开山,也是当初为阿史那突利做军师的黑袍人。
“老哥说笑了,我也是一时手痒,任哪个武者碰着这玩意儿也放不下,倒是让您为难了,回头我跟大郎说一声,多用的子弹,用钱资补齐。”
席云飞各个产业都是自负盈亏,这一点,定军坊也不例外,所以席开山这么说也不是故意反唇相讥,而是真的心中有亏。
这些日子,他各种子弹枪械都使唤了一遍,每种枪支最少打了五百发子弹。
而这些子弹都是谢映登从席云飞手里买的,最便宜的一颗五十文,最贵的,像刚刚打的巴雷特穿甲弹,一颗要两贯铜钱。
席开山初临宝地,直接就花了谢映登接近三万贯铜钱的子弹,如何叫他不惭愧。
谢映登倒也不是真的小气,只是心疼子弹而已,闻言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席老弟说笑了,说钱多伤感情啊……”
“啊?”席开山愣了愣。
“呵呵,听闻席老弟一身横练功夫了得,而且颇为精通刺探暗杀……”
席开山浓眉一挑,感情这老家伙在这等着呢。
只听谢映登接着说道:“老弟也知道,这定军坊是专门为朔方培养军事人才的地方,说真的,随着二郎脚步越迈越大,需要的人手越来越多,老夫已经有些忙不过来了,要是你……”
“别!”
席开山闻言,急忙摆手,摇着头拒绝:“谢老哥,非是我不帮你,而是……实在有难言之隐啊。”
“老弟难道还忘不了那人?”谢映登隐晦的指了指南方。
席开山转头看去,嘴角无奈勾起,强笑道:“老哥何出此言,如今我已经不是暗卫之人,跟他也没有半点干系了。”
谢映登点点头,捻须追问道:“那为何不能来定军坊当个教官,当然,若是老弟觉得不妥,老夫这坊主之位也可以让你来坐。”
席开山不知道谢映登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是真的缺人手,还是为了避嫌?
但他是真的没有空余时间来定军坊帮辅,因为,大郎席君买前几日与他说过另一件要事,正打算让他过去全权主导,只是这事儿关系到席家未来命运,他不好轻易透露而已。
谢映登也不是没有眼力劲儿的人,见席开山一脸为难,便也不再逼迫。
其实他确实有些小心思,毕竟,席开山乃是席家家主,定军坊干系重大,一直由自己这个外人来操持,总是说不过去的,所以才有此一问。
但此时见对方并不是不想来定军坊,而是果真有什么不能来的理由,便就作罢了。
二人走到卫所坐下,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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