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
看着大笑离去的马周,柳氏一行人面面相觑。
为首的柳奭眉心微蹙,这马周号称朔方大管家,但今日一见,却好像有些名副其实啊,一番雷声大雨点小的言论,难道就是过过嘴瘾?
原本他还想与马周谈几笔买卖的,但是此时见马周为人处世,却是升起了鄙夷之心,就是这样的人当家做主,这朔方席家的人怕也不怎么样……
“家主,娘子招了,这便是那厕纸的秘方。”一行人返回客栈,迎面走来一个满脸褶子的老嬷嬷,将一张纸递给柳奭,赫然是刚刚从柳如是嘴里撬出来的厕纸制作配方。
柳奭闻言一喜,接过配方却没有当场浏览,而是吩咐了一番身后几人,让他们去城中走动走动,才招呼着那老嬷嬷朝內院走去。
路上,柳奭眯着眼睛,问道:“那丫头这么老实,就将方子说出来了?”
老嬷嬷脚步一顿,神色有些慌张,想起家中大娘子的交待,咬牙如实说道:“娘子一开始并不想说,就算老奴说这是您的意思,她也闭口不言。”
“哦?”柳奭停下脚步,转头朝老嬷嬷看去。
老嬷嬷被他这么一盯,霎时冷汗连连,匍匐在地道:“家主饶命,家主饶命,老奴,老奴也是为了柳家啊……”
柳奭眉心微蹙,继而转头继续朝前走去,走出几步,才问道:“伤得重吗?”
老嬷嬷跪在地上,先是一怔,见预想中的责骂并没有到来,心中一喜,赶忙应道:“不碍事,不碍事的,老奴就扎了几针,避开了要害……”
“够了。”柳奭头也不回的喝了一声:“你们的龌龊手段我不管,但你要记住……别闹出人命!”
······
午后,初春的暖阳照耀大地,道路两侧喧嚣的门店依旧迎来送往。
周丰这些日子都在忙碌春耕的事情,他与何晟一起,将家中的田地拢归一处,种了近十万亩的红薯地,就等着半年后红薯成熟,开始他们的酿酒大业。
宝贝儿子周小郎伤势痊愈,自从那次酒楼冲突事件发生后,周小郎的性子也收敛了许多,得知席云飞至今还将阿史那奧射设关在地牢里,每天都会带着一堆的酒菜去探监。
当然,周小郎还没有大度到以德报怨,酒菜带过去,便是与护廷九队的队员们把酒言欢,还因此认识了被席云飞‘囚禁’的九队队长王元,更是从这个变态的老小子手里学了一堆折磨人的手段,天天换着法子在阿史那奧射设身上折腾,深得王元喜爱……
“东家,商会送了一封帖子过来。”
正在账房里盘账的周丰闻言一怔,抬头朝门口望去,酒楼的老掌柜将一封帖子递给他。
“有说是什么要紧事儿吗?”
“却是没说,只是说让东家多多配合。”
“嗯,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是。”
老掌柜躬身退下,周丰拿过帖子微微蹙眉,拆开信封后,陡然脸色大变。
那信封里,赫然是一本黑漆漆的帖子,正面用白得吓人的颜色印了三个字:黑名单。
······
内城,中山北路。
柳氏一行人得了家主的任务,各自去寻找合适的供货商,朔方的许多商品在河东都卖出了天价,让闻喜裴氏很是大赚了一笔钱。
虽然柳氏得到消息的时间稍晚了几个月,但只要把握机会,拥有地利之便的他们一定能够将被裴氏抢去的市场夺回来……柳奭是这么想的。
但是,情况好像并不十分明朗。
佟氏皮货,朔方最大的皮货商人,佟年的产业。
“呵呵,原来是柳管事,一年多没见,您这是风采依旧啊。”
茶室内,佟年亲手煮着一壶茶,简单的与面前的柳丰寒暄着。
柳丰却是心中微动,这佟年以往也曾经合作过,当年得知自己出身柳氏,他可是上杆子巴结的,如今这态度怎么……虽然也算恭敬,但却没有那种奉承阿谀的态度,让他很不爽。
“呵呵,佟员外这买卖是越做越大了,听说如今突厥和吐谷浑的皮货商人都跟你有密切的往来,着实是让人艳羡啊……”
“不敢当。”佟年皮笑肉不笑的应了一句,眼角朝旁边书架上的一个信封瞥去。
柳丰见状,眉头皱得愈发的深了,这佟年看来是膨胀了,跟自己说话竟然还能分神?
“呵呵,不知道柳管事今日过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佟年本想说‘可是有什么买卖关照’,瞥了一眼那个信封,干脆换了口气,心中像是打定了什么主意,看向柳丰的眼里都带着怜悯。
柳丰今日实在是憋屈得很,先是被一个小丫头顶撞,又被那什么狗屁的马主事威胁,如今一个小小的皮货商人也对自己爱答不理,这朔方的人都这么不可理喻的吗?
不过,如今自己是有求于人,原本他们柳氏还能从突厥人手里购得一些皮货,但因为朔方席家商会的出现,原本分散进入大唐的十成皮货,却是有八九成被朔方垄断了。
“是这样的,河东不少同僚都说佟员外这里的货源丰富,品种样式多样,质量也都是上乘……”
“柳管事这是要进货?”佟年直接伸手打断了他。
“啊?”柳丰愣了愣。
佟年拿过茶壶自顾自倒了一杯,连给柳丰倒茶的意思都没有,开口道:“我们店里的皮货都是从商会进的货,我觉得柳管事应该去找商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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