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生秋并未多想,不以为意地道:“无碍,我在皮肉完好的地方施针便可。”
萧洛寒还是沉默。
“嘿,我说你咋回事,我给你施针,你还不乐意了?”褚生秋直翻白眼,要不是他被无良师父丢过来还债,此时此刻的他还在游山玩水,何至于天天对着这么张冰块死人脸。
萧洛寒睇他一眼,沉声道:“管好你的嘴。”
定北王衣袍一脱,xiè_yī一撩,露出了覆着紧实皮肉的精壮上身。
同时,那布满抓痕的血色后背也暴露无遗。
抓痕太深太重,鲜血渗出,纵横交错,血淋淋一片,惨不忍睹!
褚生秋倒吸一口凉气。
几乎无一块完好的皮肉,全遭了毒手!
不是他吹,定北王这一身皮肉粗糙厚实得紧,怕是那野猪皮都不及,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在这糙皮上留下如此丰功伟绩。
嘶,这王妃是要把定北王的皮都给抓下来吗?
这力度,也太狠了!
褚生秋只是个大夫,不掺和定北王在朝堂上的那些纷争。
可即便如此,因受定北王看重,定北王很多时候并不避着他,所以他知道不少事情。
譬如这位定北王的生母是废后徐皇后,二十年前,徐家勾结北漠国,证据确凿,犯通敌叛国罪,徐家株连九族。
徐皇后成为废后,被打入冷宫,定北王也跟着一起去了冷宫。
因受尽宫人磋磨,定北王年幼时便养成了阴郁凉薄的性子。
后来废后病死在冷宫,皇上又念着那点儿情分,将当时年仅七岁的定北王从冷宫放了出来,记在了贤妃名下。
定北王十一岁的时候,自请从军。
皇上本就不待见这儿子,由他去了。
岂料这一去,这个最不受待见的儿子竟如蛟龙入海,风起云涌,一路军功不断,在五年前平定北漠之乱后,众望所归,被封为定北王。
定北王原本在北边的虞城驻守,这几年战事少了,便被皇上召回京都。
按理说这定北王乃废后之子,嫡子变庶子,不受皇上待见,又传出身上有疾,已然没了夺储资格。
但定北王如今手握兵权,当今太子和皇后生性多疑,不往定北王府放几个暗桩压根不放心。
定北王手上染血无数,满身戾气,是大萧国的战神,亦是杀神,满朝文武甚至泱泱百姓,对他皆是畏多于敬。
这样一个人,岂由对方宰割?
哪怕对方是皇后和太子的人,定北王也照杀无误,这两年所杀暗桩不知凡几。
当初有一个暗桩被发现是府中老人,定北王清醒时饶了此人一命,但犯疯病之后,还是将对方结果了,当着所有人的面,一刀切了脖子,血腥无比。
这样一个杀伐果决手段残忍的男人,怎么可能因为暗桩是一个羸弱女人就心慈手软。
可现在,定北王非但没有在发疯状态下杀了这位探子王妃,反而同这位王妃翻云覆雨、颠鸾倒凤?
瞧这满背狼藉,足见昨夜战况之激烈。
褚生秋摸了摸下巴。
王爷此举委实耐人寻味。
但不管王爷如何处置王妃,都不是他一个大夫该管的。
褚生秋定了定神后,将银针落在了男人的腰部穴位。
“王爷这背有些惨不忍睹,等伤痕退了我再给王爷背部施针,不过,此番劳作王爷体力消耗过多,我在王爷腰间施几针,保准几个时辰之后,王爷又变得生龙活虎。”
话都说这份上了,也不见那人出口训斥,褚生秋颇为意外。
侧耳一听,床上这人竟就这么趴着睡着了,还打起了低低的鼾声。
褚生秋啧啧两声,嘀咕一句“死要面子活受罪”,然后就收针走人了。
屋外,夜三和夜六还候着。
褚生秋眼珠子一转,笑呵呵地对两人中的夜六道:“你家主子睡着了,我出来得急,忘了给他盖被子,你去盖上,免得他染上风寒。”
夜六一听这话,不等夜三阻止,立马就进去了。
结果不过须臾,夜六便冲了出来,一副既惊又恐还激动的模样,“夜三!我刚才看到王爷那背血淋淋的全是抓痕,这——”
“夜六,你什么都没看到。”夜三一脸淡定地打断他。
夜六:……
好叭,他根本没看到王爷那布满女人抓痕的血淋淋的不堪入目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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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王爷一走,浑身泄力的南鸢彻底瘫软下来,腿不是腿,腰不是腰,浑身是汗,身体完全浸在了一滩水里。
虽然身处一片狼藉之中,满屋的麝香味儿熏得她直皱鼻,但她太累了,连一根手指头都懒得动。
于是,洁癖如南鸢也只是草草扯了那大红喜被盖上。
头一歪,眼一闭,就这么睡死了过去。
从晚上激战到天明,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也不知这两人到底是谁占了谁便宜。
南鸢是被饿醒的,醒来之时,天微亮,一时竟分不清是黎明还是傍晚。
刚坐起身,门外便传来一个婆子的声音,“王妃可要沐浴更衣?”
南鸢应了一声。
她有些意外,那狗王爷居然给她留了人。
败那狗王爷所赐,她睡了一觉,浑身愈发酸痛了。
两个膀大腰粗的婆子抬了浴桶进来,兑了温热的洗澡水,浴桶边搭好浴巾。
南鸢扶着浴桶边沿,艰难地抬起腿,坐了进去,身体的不适让她秀眉紧蹙。
两个婆子开始清理现场。
一人面不改色地将那污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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