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想去看看母亲。”金和银掀唇之时带着点极轻极浅的笑声,中间趋于平和的感觉,尾音的时候竟然冷的能冻死人。
颜香只是哦了一声,没在干和金和银继续闹,这才乖乖的把着轮椅,这才默默的往前推。
黑夜中轮椅踩在秋天落下的枯叶之上有一种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的意境,却又有种秋风瑟瑟的感觉,连带着那声音,金和银只是感觉寒风想是一团无形的手掌,只是狠狠的捏在自己的腿上。
让它发冰发凉,只是透着那软枕之上。
金和银畏冷的把露在外面的身体缩了缩,这才感觉到一股久违的温暖,可却短暂易失,因为抵挡住先前的冷风,便又有心的冷风来袭击你,你永远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保护自己,更是猝不及防。
抬眸,那树影婆娑中肆意的风吹着,把树叶鼓动的沙沙作响,那轧轧的轱辘声终止,在那门槛之上,金和银便眺望开来。
辰后的寝宫还敞亮,那一扇扇红纹金黄的琉璃瓦片,只是照的旁的宫殿极其奢华,而辰后这里却只有阵阵的咳嗽声。
金和银的心一时之间,忽然痛了起来,但却又知道这些都是徒劳的,这才蓦地低下头,连远远的看上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了,这才冷着嗓子道:“我们回去吧。”
金和银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可以如此压抑的一个人,却生生梵活成了那最不洒脱的样子,她不后悔,因为不想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殆。
“颜香,你觉得我还有胜算吗?”金和银只是淡淡的问着,她目空一切的看着周围的景象,那轱辘的轧轧声好想是根深蒂固了似的,永远伴随再金和银的脑海中。
忽然后面的门开了,橘黄色的灯光在虚掩着的门口只是呈现出一种倒影,金和银看到那映照在地面上的细而长的影子,她右手提着一个空心的灯笼,似乎正在尝试着点起来。
在这漆黑的夜里,显得忽暗忽明的似乎有些明灭可见,在她点起的那一刻,空旷的传出来一阵摩擦声。
常姨那一双细而长的身影,她嶙峋的手腕骨只是有些粗糙,握住那个灯极不容易,这才道:“皇后娘娘说,公主天黑路难行恐遭人算计,拿上这个灯笼,也好找找亮,定位好自己切勿迷失了方向,跑去了旁人家。”
金和银只是低着头看着常姨在地面上的影子,她一点点的走了过来越靠越近,最后颜香只是上前走了几步,这才道:“常姨我来就好了。”
“公主颈口的伤,也正是的告诉了公主假借皇后娘娘的旨意也并非就是两全其美,以后的路还很长,你应该自己走。”
“皇后娘娘虽然是公主的生母,但却无法时刻护着,凡事三思而后行,但也要记住母亲这里永远都是为公主而来的。”
金和银只是怅然若失的笑了笑,在这寒冷的空气中竟然带着些白烟,洁白的牙齿只是冻的有些打颤,这才道:“让母亲操心,女儿的来这的初衷也就不在存在了。”
金和银就好像知道身后的常姨还要说什么似的,这才道:“常姨,你且好好照顾母亲才是。”
金和银简明扼要的对颜香又道:“我们走吧。”
天微微有些亮,带着些晨露的水滴在地牢的棚顶上滴滴答答,显得有些诡谲,传来阵阵的混杂着一堆凄惨的叫唤声还有些在稻草堆里因为剧烈疼痛而来回翻滚的老囚犯。
门掩的有些虚,竟然被秋天的凉风吹得有些涩然,席卷着点淡淡的霜烟入这地牢里,把整个地牢显得有些苍白。
而鼠蚁蛇虫也在那蜡台之上燃烧的红烛之上飞来飞去,它们很有规则的随着滴落的污水一点点的带着些嗡嗡的声音。
似乎有种催眠的感觉,在这里的生物都显得极其萎靡,而空气中甚至也带着些让人发怵的邪风。
虎啸而来又虎啸而去的,在那越来越聚集的霜烟处淡淡盘旋,棚梁之上,几个勤奋的蜘蛛正在长牙虎爪的瞪着自己的六个睫毛般细小的腿,上面还带着些触角,依附再那粘稠多汁的网丝之上。
它横向运动,这才展露出贴在上面的一个同类,那比刚刚那个蜘蛛还要骇人,它的蜘头上带着点天生吸引雄性的精致花纹,有这鲜艳的纹路。
此时正在意犹未尽的摆动着自己的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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