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及到上层政治斗争就不是简单拿违法不违法就能定性和出手的。
就比如高衙内,
作奸犯科罪恶无数,而且是在东京天子脚下胡为,论法理早该死一千次了,可没意外死掉之前,谁敢拿他定罪?
皇帝知道了高衙内所作所为之不堪都不会当个事。
这是个特权时代。
这年头,只要皇帝信用,只要朝中靠山够硬能摆得平门路,贪污受贿、违法乱纪、欺男霸女……甚至草菅人命,都不算个事。别说官大权重的,就是地方上的那些地方豪强劣绅,虽也是草头平民,但只要在本地的官场关系打理得好,霸占人钱财妻女弄出人命也不算事。披着官衣的捕快什么的对上这种草民也不敢随意拿大,更不敢得罪狠了。
赵公廉如今的威势虽不是朝中宰相、三衙太尉、枢密使什么的大佬,但绝不比高俅、白时中这等顶级重臣好惹。
比起高衙内等纨绔公子所犯的罪,赵公廉的唯一亲弟弟弄残个客栈掌柜的这点事又算得了什么?
掌柜的是本州通判的手下,但说到底也只是个连自由身都没有的区区卑贱奴婢,平常狗仗人势混得威风八面人模狗样的,但在权臣家的衙内面前就是个屁,只配在人家面前摇尾巴,
结果没摇尾巴还强势试探着挑衅了一把,毫无意外地倒霉了。
以这种罪名就想捉拿赵岳这级别的衙内问罪坐牢甚至想借机定罪弄死,这根本是个笑话,原本是不可能的事。
只是上面某些人被打脸咽不下这口气,又怀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才兴师动众想强行捉拿问罪。
包括两都头在内,这帮捕快倒是不怕赵公廉的权威。
他们也知道赵公廉在朝中仇家众多,今非昔比不吃香了,权威很难发挥到泰安他们头上,但不得不畏惧梁山泊那伙强人。
赵岳简单的一问大有深意。
除了问这帮小小地方捕快有没有资格参与官场上层斗争外,还在质问两都头:你们莫非也想参与你们上官和我家的私仇?
以什么形式参与不重要,打着执法公事掺和进来,那也是站队帮着寻私仇。
在华夏,历来私仇比国事重要。
你若真的是公事公办,就事论事,真是按王法规矩来,那得罪狠了谁也属于公事范畴,是为公而为,甚至不得不为,不属于私怨,争斗起来,方式手段也是局限在官场争斗的潜规则范围内。
若公报私仇,成了私怨,那就是不共戴天,你死我活的事。
是私仇,那争斗起来就别讲究什么了。
别扯官不官法不法那一套。双方有什么实力手段就使什么实力手段,各凭本事,各按天命。被灭门不意外,也不冤枉,只怪自己没能耐。否则灭门倒霉的就是对方。
两都头久浸官场捕快这一行,身为执法前线者,最是懂得哪些人可以随便硬来,怎么凶残整治也没有麻烦和后患,哪些又是自己不能露出明显倾向敌意,更不可得罪狠了给自己竖立私怨仇敌的,他们整天玩的就是这个分寸。
都不傻。傻半点也混不上一县警察局长。
都听明白了赵岳话中深意。
二人畏于离此不远的梁山强人势力之威,可不想因捉拿赵岳,结果形成沧赵家族的私敌招致打击报复满门遭殃。
二人面面相觑,交换了一下眼色。
弓马都头在赵岳刀一样的目光玩味审视下,提气硬头皮道:“赵公子,我们也是奉命依法而来,上锋有令,小人不得不为。”
步卒副都头帮腔道:“是呀。我们和公子家毫无干系,没任何恩怨,不会行私,只是奉命行事。请公子体谅当差的难处,别难为小的们,就劳乏一下去衙门走一遭吧。有什么话,你和县太爷说才是正理。小人当不得事,你说什么也没用啊。”
弓马都头紧跟着忽悠道:“以公子的家世和身份,泰安官府能把公子怎么着?出了事,客栈又发生了凶案,门前死了这么多人,本县太爷不能视而不见,总得过问一下,走走过场。免得百姓疯言疯语说三道四的乱传,坏了公子和家里的好名声。”
赵岳听得呵呵笑。
眼前这帮人若真是良心执法者,奉命不得不为,赵岳不会为难这些当差只能任上官驱使的,不介意去官府走一遭。
但这帮人不是。
如今的地方官衙中,衙役不是刁污老吏吸血鬼,就是之前寄生社会专门祸害百姓搞不劳而获的地痞无赖恶棍,没一个好东西,都是早该受到惩罚的坏蛋,都是寄生并深植华夏民族的毒瘤,全死了,赵岳也不会眨半下眼,不会有一丝丝同情怜悯。
和这种层次的无良下贱者说话是太看得起他们。
赵岳懒得再搭理这种骗无知者哄小孩的低级忽悠。
后世的那些执法者比这时代的更会忽悠玩得更精道,无论中外,他见得多了,太明了本质是怎么回事,岂会被眼前这帮人装无辜装公事公办不得不为,玩‘请君入瓮’的小把戏骗倒。
既不知进退,怀着立功心切一意孤行,那就让手下教训清醒了吧。
他呵呵笑着轻轻摆摆手阻止了两都头找着了感觉越发想起劲忽悠,点点二人的鼻子,笑道:“不愧是执法老吏,你们口才不错。”
说着站起身就走。
两都头还以为是自己骗住了赵岳,成功了,顿时喜上眉头,正要说些感谢公子体谅小人之类的话继续忽悠,招呼部下“陪”着赵岳
喜欢攻约梁山请大家收藏:(m.biquwen.com),笔趣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