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师成绞尽脑汁,精力耗得差点吐血,才好不容易糊弄安抚住了成心想玩命为主家探个真相的周管家。
周管家似乎放心了些,才有心情多说几句难处,发发憋心里的牢骚。
“害!”
他重重叹口气,“想想俺们主人真可怜。欠债那么多,还要坚持信誉名声,不能象某些人那样耍权赖账,怎么还呐?”
“商务全毁了。机器人手全没了。俺们赵庄也破了,被抢个干净,人没剩下几个。本来能重振家业的那些秘方绝艺也毁了被抢光了。商务这块是彻底没指望了。家中还有不少田地,还有不少城堡。想卖了还债。可沧州被郑居中折腾得,别说有钱人就是人都不知能剩下几个。地和城堡想卖又能卖给谁?卖了又能换几个大钱?”
“俺们赵庄被破的事怕是还没传遍大宋。不然,那些全国各地的债主还不得闻风堵上门来逼债讨要?”
“今天之事休怪俺们下手重。”
“西方大陆那些国家有一法则‘我的家,风能进,雨能进,皇帝不能进’。说的是私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我不犯法,国家就不能想夺就夺我的财产利益。”
“咱大宋,一切都是皇帝的,没西方那个规矩。人呢,也没西方人那个观念。但常常当朝二品大员的府邸,那不能什么人想来闹事想强夺强闯就可以恃众恃权来硬抢吧?不然,这大宋朝廷还有何威严?当大宋的官,效忠大宋还有什么保障有何意义?这还是个国家?”
“今天,俺们若不杀些不长眼的,不来个狠的,不闹个大的,一旦风声传出去,天下人感觉俺们主人好欺。那些本就可理直气壮要债的债主还不得有胆子直接逼上俺们大公子的衙门里家里闹事硬逼着还债?”
“丢人也就罢了。没钱还债本就不应该,已经丢尽了人。可俺们大公子还要操心守边,准备随时应对打仗打究疯了的辽寇,阻止其抢掠大宋弥补国力,这闹腾开了,哪还能静心尽忠国事?灰心辞官想回家重整家业,好维持家人生存努力还掉债务,官家又不准。别的官作孽,受难的却是俺们主人,这它么算怎么个事?大宋还有没有王法公道了?”
梁师成一听这个,这下彻底死了讨要赎金的心,不必再费那个脑子再狠坑赵公廉和沧赵家族一把了。
若强要这笔钱,自然有绝对实力能强占了,可这么一搞,无疑同样是逼得赵公廉走投无路不得不起什么心思。
梁师成无言以对,索性转移话题,阴险地问:“那这侯府还卖吗?”
他本以为周管家会忌惮朝廷怀疑沧赵要脱离京城少了牵挂搞谋反什么的而不敢再提卖侯府这事,也说不定还能顺便诈出一大笔赎金,间接达到目的。
谁知,周管家又是直接摆在明处。
你怀疑什么是你的事,是你们自知做孽在逼迫人生异心异志又害怕这个,是你们心术不正,不是沧赵不忠心思不纯。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谁也不能钻你脑袋里看看想的什么阴险歹毒不是?那是你们自己的事,自找的麻烦。谁在乎你担心什么。
我们就是要脱离京城,你能怎么着?
不信邪,你们就赌一把,扣着或直接杀了我们,看看后面会发生什么,赌一把后果。
你们这帮只会,只能坑听你忠你的人的无骨懦弱之徒,敢那么豪赌一把么?
你们若是有那魄力,大宋早就不是苟且大宋了,早灭了辽国西夏成为东方霸主了,哪还有什么燕云梦想之虑、周边之患?
周管家直接道:“卖啊。怎么能不卖?”
“不卖,上哪弄钱还债呀。”
“还能指望从俺们主人家获得大好处的那些狼心狗肺之辈良心发现主动送钱替着还债?”
“还能指望债主大度地一挥手免了俺们主人的债务?”
“就算他们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能力怕就。那不是一点小钱。他们一大家子也要吃饭生活的。将心比心,这俺们理解。”
“沧赵人讲信誉,讲良知,视荣誉尊严高过性命,此天下皆知。再苦再难,这债也不能赖账。确实没能力全部还清。但还一点是一点。让债主收回些债,心里总会安稳点。至少俺们大公子也能不陷入债务危机,可以为朝廷为皇帝陛下尽量多干点正事。”
“俺们主人不赖账,还有宰相这等大前途。债主也有希望有指望收回本,能更安心等等不是?”
“为表达还债诚意,最好的方式就是卖掉侯府还债了。”
“卖了侯府,相信天下人就会相信俺们主人的高尚品行和坚持。”
“……”
梁师成彻底堵得没词了。
再耗下去也没什么指望了。
梁师成心里充满强烈挫败感和羞恼,憋得心似要爆炸了,转身就离开,临走阴阴说了句:“周管家,这府邸,杂家劝你还是别急着卖好。”
他指指天,“还是等信吧。”
侯府岂是你想卖就能卖的?你的家,你说了也不算。
不错,大宋没有风能进,雨能进,皇帝不能进你家这可笑规矩。东京城也不是你侯府的人想来就来想撤走就能撤走的。
一切得看皇帝答应不答应。
你若敢胡来,那真就是找死了。
梁师成以为警告一句就能轻易点醒周管家明白其中的厉害只能老实安分点。
谁知,周管家却瞬间喜出望外,惊喜满脸地追上来拉着梁师成的袖子问:“大总管,你的意思是说官家可能在债务上伸手帮俺们主人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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