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符练没去费心思派人想法爬城进去看看里面到底怎样了。
根本不用看。
里面没人了,自然也是被辽寇或海盗破了,里面的生产用具岂会留下。强盗们即使不要也会毁掉。这是强盗的作风。
不再管沧赵家分布在盐山各处的城堡,石符练带队直奔赵庄。
从府城到赵庄很远,顶最盛夏的烈日快马赶了好久,晒得发晕满头大汗,终于赵庄城出现在视野中。
当石符练看到坍塌得一塌糊涂的棱堡时,他激动得心跳如擂鼓欢快得仿佛要蹦出胸腔。
威风屹立了近二十年,往日如一只张牙舞爪的巨蟹似的,一直稳稳当当堵得人心头不舒服的赵庄城终于露出残破衰败相。
“沧赵家族可能灭亡了。”
石符练和仇恨赵公廉的这些原沧北边军快活得差点儿喊起来。
等快马加鞭跑近了一看,赵庄城显得更惨,简直是触目惊心。
不但巨爪似的棱堡坍塌得成了乱石垃圾堆,再也没用了,城墙上水泥地上更是饱受战火鲜血后的难看,到处是火烧、石砸、箭击造成的创伤。庄南原本郁郁葱葱充满无限生机和希望的草地也被啃食和肆意毁坏得不成样子,放眼南望,看到的皆是衰败荒凉惨象。
经过雨水洗刷净化,这一带空气中却仍然残留着尸臭和血腥味。泥地到处是一滩又一滩大量鲜血浸渗的明显痕迹…….
这一切无不无声地说明这里刚刚经历的战争是多么激烈惨烈。
往日放养两河间的牛羊猪…….统统不见了,只隐隐约约听到东河有鹅鸭的鸣声。
石符练能猜测到辽寇或海盗在此曾经怎样肆意破坏和享用过沧赵家畜养的财富。
他越发兴奋,但目光落在完好的西城门上,又听到城堡里的狗叫声此起彼伏,再瞅瞅空无一人的城头,他又心情一暗,疑惑:赵庄到底破没破?沧赵家族灭没灭?
这帮人被辽军和海盗吓破了胆,生怕海盗还有人潜藏在庄内算计来赵庄自投罗网的人。
所以,谁也不敢过西河桥去叩庄门查探详情,只远远呼喊庄里有没有人在。
并且都马头对来路随时准备逃跑。就这样还担心逃不走。因为无论是辽寇还是海盗都有比他们跑得更快的战马。万一庄门突然一开,强盗快骑冲出追来就吓死个人了。
提心吊胆喊了几声,庄内狗叫声更大,但没有人声。石符练疑神疑鬼,但一股喜悦让胆子大了些。
再喊。大声喊。二百人都喊。
喊了有二十分钟。喊得口干舌燥,喘不上气,眼冒金星,却仍无人回应。
石符练晒得难受,等不下去了,正要打发人过去查看,这时,城头上突然出现个人影。
终于盼到反应了,石符练等本应该高兴,却被区区一个人影吓了一跳。
定睛细看。
在西河外五六百米处自然看不清城上人的形象,但感觉似乎不是辽寇或更可怕的海盗。
众人略松口气,但仍不敢大意过桥上前看个清楚。
万一是敌人使诈怎么办?
海盗的弩箭远程打击能力可是很恐怖的。冒失凑上前去,被射杀甚至被封住桥,没了退路逃走,那死得就冤了。
城头人是李助。
他瞅着这伙官兵只看到他一人仍吓得不敢近前,不禁冷笑:这是群怎样猪狗不如的东西?也穿军服?
听着不断传来的你是谁的远远询问,李助出面是有戏演,不耐烦在烈日下看这些人的丑态,高叫一声:“石符练。”
石符练对赵庄主要人物比较熟悉,听出是李助的声音,知道不是强盗,胆子终于放开了,随即心里又极不舒服。
他周转马头带队一边过桥一边心里诅咒大骂:“臭道士居然没死?你只是个没教养的贱民,安敢直呼本官名号......”
到了近前看清了。确实是李助。
石符练又高兴了。
他欣喜看到,往日颇有些书道神仙气质的李助此时面容憔悴疲惫,脸似乎瘦了不少,既瘦又黑,身上仍是道袍却不是往日的干净利落,肮脏破烂,一处处破烂应是刀刮枪戳造成的,布料上更有明显的干透血迹,道家派头的拂尘也是火烧刀砍过的残破样,只脸上那双眼睛似乎格外锐利逼人,背上的长剑透着股威慑煞气。更重要的是李助头缠白带。
这是戴孝?
李助居高临下俯视,并不主动搭话。
石符练心中暗骂:“身上中了这么多刀枪,这臭道士居然不但没死,瞧着似乎也没什么要紧的伤?”但心中高兴,有迫切期待,不介意被无礼俯视冷待。
赵庄遇难,损失惨重,怕是主家重要人物死了。官兵不管,不来救。李助此时越是冷待,这越是石符练的荣耀得意。
我就不来解救赵庄,就盼着沧赵倒霉,你能怎么滴?
你咬我啊?
当然面上不能露出来。
还不知沧赵家族到底怎么样了。赵公廉也还没倒台呢。此时不是翻脸幸灾乐祸摆谱耍威风的时候。
石家在开国祖宗后就没有人才了,就靠油滑无耻四个大字混官场混富贵。石符练坐在马上欣赏着李助的倒霉相,假惺惺很正经道:“先是辽寇,后有海盗,贼势强大,本官忙于应敌,无力它顾,但心中始终牵念老上司家的安危,生怕赵庄有个闪失,打退了贼寇,这不,本官第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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