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不字都省了,直接把祖母起外号的意思点明了。
老奶奶忍着笑,装凝重说:”这个不歪,官大得吓死个人,在咱家,却硬要逼咱们这当主人的让路,他在攀比皇帝的地位权力呢。这样狂妄不要脸的小人什么事都能干出来,咱家这样的忠直老实人可惹不起。罢了。看在官家的面子上,还是咱们让路吧。没了不歪堵在眼前,这心里能宽敞不少,也能早点回咱家歇着。”
赵岳笑着说声:“遵命。”向刁保挥挥手。
刁保这才横刀拔马,带队向路一侧拐。队伍缓缓调整队列和方向开始前进。
这条直通赵庄本堡的路修得很宽,堪比现代的四车道,能并行三辆大车,路基压得很结实平整,表层还铺着海沙,有利于保护路面,并能随着碾压和阴雨形成的沙子渗透而更坚实。这样优良的大路,若是黑永康当时没挑衅,双方稍错错就能过去,根本不存在让不让路的问题。
黑永康这厮却没吸取教训,一看沧赵让路示弱了,不禁暗喜。
还是郑居中官大权重能压住人。沧赵嚣张,眼下却到底只有做不得主又胆小的妇孺在,并不敢真硬顶着不退让,不敢真把我们官军怎样。这应该是个好机会。
盛唐之后,汉统治者就慢慢退化成内斗内行,外斗外行。
到了靠内斗兵变成立的宋朝,这种特色得到极大稳固加强,政治宗旨第一条定为攘外必先安内,从此成为国家特色,并不断得到强化,辫子朝时达到巅峰,政治宗旨发展到宁予友邦不予家奴,并对后世官僚思想影响深远。北宋末这些浮华烂官更是只醉心只敢内斗。
郑居中玩了一辈子内斗,对沧赵的退让更敏感,腰杆瞬间直了,紧夹尾巴的腿再次打开,又成了傲慢端坐的高官架子。
黑永康的胆子也随之瞬间放大了,想为郑居中挽回些颜面拍好马屁,勇敢地高声喝止道:“冲撞了府尊大人,打伤了军中重将,你们不等府尊处置,这样就想一走了之?”
又对郑居中道:“府尊,沧赵也太不懂规矩了。
依末将看,大人对治下不能太宽容,应该就此给沧州立起规矩体统。免得刁民有样学样纷纷放肆起来挑衅官府权威。”
郑居中拉着官腔嗯了声,“言之有理。”刚想顺杆大发挥,却听赵岳不屑地笑了一声:“畜生也懂规矩?无耻草包也配给官家亲题‘德节感天下’的我家立规矩定传统?”对卫队喝令道:“儿郎们,谁若敢对老祖宗不敬,否定皇帝,与我杀之。”
“诺。”
卫队和强盗们如雷大喊,刚刚回鞘的钢刀再次拉出半截,嗜血的目光再次转向郑居中和黑永康。缓和的气氛瞬间又变成煞气凛冽。
麻了隔壁的,等死的蚂蚱也敢乍翅?
敢作死,老子剁不死你。
刁保驻马停在黑永康面前,微歪着头,紧盯黑永康的哽嗓咽喉,准备随时来上一刀,挑衅道:“黑心草包将军。俺是粗人,你这么有种有见识,教教俺怎么个规矩体统。”
堂堂统制官,掌一府兵马,却被个刁民堵着肆意威胁辱骂,黑永康肺要气炸了,瞪着血红的眼,恨不能一枪捅死刁保,以他的身份,杀个冲撞官爷的刁民也不算什么,但......他理智地没动。
对草民退让,当然不是素质高遵纪守法爱民,而是行凶的后果担不起。这个草民要么是背后站着个权力更大的,要么是有别的方法直接威胁到执法者的生命或前途。
黑永康怒火中烧到要失去理智,但看到的是一双更嗜血疯狂的眼睛。
他不怕草民疯狂,怕的是能要了他命的疯狂,知道自己武勇早已荒废,嘴本事硬是斗不过对手的,生怕自己只要一言一动就激得眼前这个疯子对他直接疯狂抡刀子。
草民命贱,不惜事后偿命而杀人。他是高贵的官,还有很多荣华富贵没享受呢,和草民玩命死了太亏。
刁保被这帮官员的无耻激怒,成心挑衅好砍废黑永康,却没想到这个一身威风凛凛铁甲看着很象那么回事的大将居然如此不要脸的当众直接就缩了。
就这么个东西也是官?朝廷也能让他当镇边大将?
也就是仗着官皮耍威风欺负没势的,扒了这身皮就狗屁不是。随便在边境拉个有点血性的汉子也比他强。
宋朝不灭,天地不容。
刁保强按杀人冲动,大刀向黑永廉一指,不耐烦地喝骂道:“草包,不让路,还等着爷爷教你做人呢。”
后面的卫队跟着他汹涌压上来,逼得黑永康仓皇躲避,连带着后面的禁军也退让到一边。
沧赵队伍硬排开官军,又开始前进。让路的最终还是郑居中。
但权力本身没有公理廉耻,不受民众制衡,靠道德良知和官僚管官僚是管不住官员堕落无耻的。事实证明,在人性贪婪面前,什么主义党派都是空气。
郑居中这类官是吃透了封建儒家精髓的读书人,运用儒家经典信条很是灵活,讲避实就虚的政治智慧,危险时立马奉行孔子讲的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保命;性命一没有危险,立马就是孟子讲的大丈夫威武不能屈。
这次和沧赵直接硬碰,丢人到这种程度,知道沧赵不会真做了他,他索性不要脸了,既然用权力下黑手干不过沧赵,那就把权力的灰色手段发挥到极致,让沧赵愤怒却无法对付干憋气吃亏。
当老太君的车辆过来时,郑居中哈哈两声当打破尴尬的开场白,厚脸对老太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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