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泄了密怎么惊惧,曹文诏不关心。
出征前,他私下和何栗交流有过一场严厉要求。
此次作战,到底怎么打,一切得听我的,你是统帅,自然由你拍板,但你能自主的事只在于管好与作战不相干的事,比如压制监军可能的乱干涉,比如协调地方官府打理好后勤等事宜。
如果你做不到,为了当统帅的权威面皮,为了威风虚荣,或好名贪功,或者甚至敢轻狂自诩是上马能统军的文帅,坚持士大夫谜一样自信的就是无所不能,打仗照样也拿手,只想按你自己的心思做决定,那么这仗也不必打了。直接认输至少还能保住将士们不用白死。国家最宝贵的骑兵力量也能保荐。我曹文诏就会突然病倒了,以此逃脱此次必败的战事罪责和历史耻辱。
何栗被这样的直言不讳要求弄得脸皮发涨......
高傲自大惯了的士大夫情结导致他心中自然十分不快......
但,他还知道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重,很清楚自己即使在边关见识过并参与过抗战却也根本不懂打仗,更清楚此次大战非同小可,直接决定着国家的历史命运走向,他可不想成为历史的罪人、后人的笑料,所以强压下了早惯坏了的士大夫情结冲动,对曹文诏这种不会玩官场不会打委婉高深官腔的梗直汉子,正色坦诚表态得直白明白:你才是真正的马帅。你是将军,打仗归你管。其它事,我来。打仗,你拿手。其它的,我拿手。我们配合好给朝廷看看。老夫定能给你打理个良好的内部作战环境,让你能轻松放心地把全部精力都用在作战上......
何栗是这么说的,事实也是这么做的。
除了守信的君子品德,主要是此战也直接关系到他自己的最切身利益:性命与权势。
他不是一手重组马军司的欧阳珣,从边关服刑回京不久的光棍文官一个,身边没有亲兵打手保镖武力可用,在军中更没有武将支持认可,既无欧阳珣的那种魄力、才华(底气),也没有那种在朝野和军中的巨大威望根基,又是初掌马军司,几乎得完全依赖军中威望已足够的曹文诏愿意配合和支持他,他首先必须争取到曹文诏的认可,就先得搞好彼此关系,大事上不能耍士大夫惯有的权势虚荣等任性和曹对着来.....这一战也必须打好了,向朝廷证明他配当马军司太尉.....
这一场大战,他为统帅,必须得胜了,否则军权就得丢。在这个国家混乱危难的时期,若手中无军权,只有个没根而摇晃没人真听的参知政事权,那么,他一心想实现的救国报负就是画饼,是个大笑话......在这时候,他只能在战事上尽量迁就和成全曹文诏的指挥权,换取军中认可。
对此战,他有为自己想达到的目标,比如和军队混熟了混亲近了,至少竖立起爱军护军、硬骨头敢为敢死战外敌的形象,建立一定威望,消掉将士心中对士大夫领军的天生疑虑情绪.....
他在边关呆过,对怎么让将士们认可文官为老大还是有一定的了解与把握的。
他却并不知道这对他是一次生死考验。
若是他敢象宋士大夫传统习惯那样就是得抓权任性自主的玩战争,曹文诏就会让他合理的为国体面却“意外”暴毙军中,比如勤勉办公却意外死于毒蛇.....避免何栗瞎指挥导致此战大败。
赵岳会再换个宋官顶上去接替位子,保障计划继续延续.....比如,懂军事的孙傅就不错......
所以,何栗也不知道自己的此战中表现实际也决定着一家老小在末世的生死荣辱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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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栗肯积极配合,而且品行和能力靠谱,曹文诏就放心了。
至于监军太监,曹文诏根本不当回事。
他连赵大宝这个皇帝都敢当众顶撞得差点儿下不来台,何况是区区皇家奴才。
这狗太监若敢折腾事,曹文诏有的是军中手段让他学乖乖的。实在不识相,就是搞不清自己是谁,敢把自己当皇帝范的,不妨让其遭遇打仗常见的意外也暴毙掉,而且是背着耻辱死的。
阉狗而已,可不是士大夫,死得再耻辱也不会激起小心眼的士大夫们愤慨报复,甚至会让士大夫们兴奋称好......
让皇帝丢脸是宋士大夫们喜闻乐见的事。打击了皇帝威望,才能共(代)治天下......
至于皇帝丢脸会羞愤,这无关紧要。
赵佶已经做不了什么大主了,对国朝必须依赖的大将绝不敢象以前那样任性处置。最主要的是,曹文诏在宋国这混不多久了。他也要走了......这次出征,与何栗一样,他也有自己的盘算,要借机做好些后续的准备。而战争战场是最容易帮他实现目标的场合与机会......对马军将士们来说,没有什么是能比在战场上结下的情义与信念更宝贵更可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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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兵大军在赵佶亲自壮行中浩浩荡荡出发了,在辽使的冷笑与众臣忧虑重重巴巴的目光中很快就离京去远了。
兵贵神速。
兵贵出其不意。
曹文诏是赵岳几乎近全力培养的最可靠的嫡系——赵庄人帅才,他深知用兵其要。
一真出动了,离京稍远,曹文诏就下令快马急进。
反正既不带帐篷,也不带粮草等累赘,其它一切都在马上,骑兵就能飞速进军。吃住沿途就得,此时又正是美妙五月初(本书指阳历)野外到处是长起来的青青野草,而且很多是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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