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在这种愤世嫉俗愤闷下,高傲的史文恭才愿意助曾家.....不惜当汉奸。
他窝在乡下却看得透:别看田虎王庆之流造反称王闹腾得欢,他们根本不可能推翻宋统治。宋国必亡,而且没多少得瑟的日子了,却不是田虎等人能取代的。
这些反贼只是折腾了宋统治者加剧了宋国灭亡的进程而已,取代宋的必是外部势力——异族。
史文恭也听说过赵廉很早就预言过的辽国已没落不堪必被小小女真取代......也曾不信而感觉太可笑,可是,事实迅速一步步证明了预言,他很敬佩赵廉,不得不心服口服,但也只是心动过投靠,却不去,不仅仅是舍不得和曾家的感情。
他知道赵廉这样的英雄必无好下场。
历来,儒教社会就容不得天纵奇才生存得好而久。奇才是社会异类,太危险,会破坏儒教社会环境,会触犯读书人等社会精英的信念,损害利用儒教获取利益的稳妥......必须抹杀。儒教政权就不容许赵廉这样的军事强者文化人奇才存在。
奇才,那只有在乱世时,尤其是灭族危机时,在若是没有奇才强者这样的不拘常规的人物出来挽救世间,就得亡族了,中华才容许他出现搅动风云存活到天下恢复安定,然后就是没用了,该死了,也必须赶紧死掉。
对一个强势一时却绝无好下场的人,史文恭又怎么可能去投靠。
他可不是什么君子热血义士。
他只是个在肮脏黑恶的国度社会中努力保持活得好一点安稳点的有本事的卑贱小人物而已。小人物就得有小人物的自觉。国家民族大事与小人物有屁干系。国家民族兴亡存灭荣辱,那是活得得意正尽情享受着的当权者该负责的......
史文恭自负不凡,却有小人物的自觉,留在曾家也是想报复社会,报复让他憋屈半生的宋王朝。
他的人生已没什么可追求的,无妻子儿女,无亲朋......人生没有意义,也就不在乎什么,能用一身强悍武力折腾宋王朝成了他唯一体现能力的机会和生存意义。
现在,他宁愿只是个区区侍卫一样静静追随赵岳左右,是他总感觉赵岳或沧赵家族就是海盗,跟着赵老二极可能有敞亮的前途——他蹉跎半生始终想追求却就是追求不到一点机会的前途梦想。
更重要的是,赵岳的行事风格很对他的脾气。
赵岳和他听说了太多美好传闻的文成侯简直完全是相反的两个人。赵岳不遵守任何拘束他自由自在的世俗,反的就是那些腐朽却强大的世俗传统,报复的就是宋国,狡诈,铁血,强硬,而且有能力强硬挑战这边的一切。这太对史文恭的胃口了。这正是史文恭一直想有却不可能有的行事方式。这样活着才叫痛快,才不负这一身卓绝的本领。
他不自觉的就把自己代入了赵岳的角色中。
赵岳的决定就是他的决定。赵岳想干的正是他想干却一直干不了的。
别看赵岳到现在对他也照样极冷淡,仍然沉默如永恒寂寥的星空,几乎没和他说过话,哪怕他已经在那次早饭后立即去掉了长发,成了和梁山人一样的平板头,无声地表达了忠心投靠的决心以及对大宋官民世俗势力的反叛。高傲的史文恭却不介意赵岳这种属于冷暴力的恶劣态度,而且甚至很享受这种彼此以冷淡相处的方式。
他本也不是个多话的人,显然情商也不高,至少是不擅长口舌之能,否则当年投军投靠权贵也不会到处碰壁了。
要他猛然变得话多,没话找话,讨好赵岳,他既无法适应这种改变,也丢不起那脸。
不算自负的本领,他的年纪比赵岳年长太多,几乎是爹那一辈的人,向赵岳这么个孩子谄媚,他也拉不下那个脸。
要是赵岳喜欢多话,热情是热情了,却会让史文恭平添了一种要随时及时正确应对的巨大压力.......有过体验的人都知道,摊上个话多的领导,那滋味就不是领导对你热情的欢喜,而是被动,难受。煎熬。
对好领导的话可是个极有难度极有挑战性的活。
不知有多少高才之士因为无法应对好多话的领导的胃口而失意。
谁能知道领导心里到底是什么。
谁能摸准领导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谁能正确把握住领导天天那么多话中的意图。人是时刻在变的。不能说错一句,只时时琢磨话应对好领导满意就能累死个人。陪话多的领导有时真的和上刑场没什么区别。
赵岳和史文恭这样彼此平静无话的相处,最好了。
比较平等,都有面子。
最主要的是都能感觉到保持自我本色的那种自在,都不必勉强自己应付对方。
实际是,史文恭心理有喜欢受虐的倾向,犯贱享受冷暴力,有贱人素质。
这是他的卑微出身以及坎坷生活经历造成的。
不论他本事多么厉害,不论他在曾家的地位多么高,他也一直是个卑贱者,寄人篱下,早已天然形成了卑贱者素质。
若是换作卢俊义,赵岳就不会是这么样对待了。
同为顶尖高手,史文恭的高傲与卢俊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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