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卫军官被当众骂成不是男人,气得脸色紫涨,青筋暴跳,怒极按剑对朱贵大喝:“你。”
“你什么?你也想象东昌府那些祸国殃民烂将一样找教训?以为我梁山不敢杀你个不知所谓的随护军官?”
“不信你就拔剑试试?”
朱贵冷厉地瞅着这厮想拔剑又不敢的色厉内荏样,扬眉连连冷笑呵斥道:“说你蠢得不象个爷们,你还不服。”
“江山是皇帝的。但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至少是与士大夫共天下。”
“你莫非觉得大宋立国的最基本国策错了?本朝太祖也说错了?”
扯到宋太祖立的祖制,钦差团成员再精通儒家拥戴皇帝当至尊独夫的大道理,再有机变口才,都无法反驳。
“臣子拥立皇帝,万民爱戴君王,那是君王能让臣子活得有价值,能让天下人安居乐业活得有滋有味,天下臣民对君王付出再多也值得,而不是因为他仅仅会投胎,生对了家庭,有幸坐在了那个位置上。”
朱贵这话一出口,钦差团成员无不骇然变色。
理是这么个理。
天下有点学识的都明白: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天下,有德者居之,失德者败之。
宋太祖陈桥兵变夺了老柴家孤儿寡母的江山,由臣下摇身一变做了皇帝,当时也是以这种理由堵天下悠悠之口的。
可你不能这么说呀。
当众,谁不是言必称当今皇帝是真命天子,道必果皇帝就该坐江山拥有天下的一切?
不这么说,当今心里会不痛快,会猜忌你,看你不顺眼,你还想脑袋牢靠?荣华富贵更无从谈起。
众人瞅着朱贵,心里都紧张的核计:你可真敢说!
你为什么敢这么说?
还是当着天子钦差的面。
莫非你觉得你家主子正是那个有德者?
莫非沧赵早有反心,如今已做好了造反准备,你今日对钦差敢这么说是代主子打出宣言旗号,要对当今天子宣战?
越想越惊恐不安。
连成心挑起事端的这位傲慢禁卫军官也紧张得一头冷汗,下意识就抢过由倒霉部下代累的沉重大刀戒备着。
不是忠心皇帝怕皇帝江山不保,而是身陷梁山,都怕倒霉做了造反祭旗品性命不保。
朱贵冷眼不屑地瞅着这帮鸟人的惊恐丑态,瞥了脸色阴沉却还镇定的薛弼一眼,以更轻蔑的眼神盯着军官再喷。
“你不识几个大字,读书少,粗鄙无识,不懂王朝兴替的历史,不懂立国的基本道理,不信我说的,不防去问问真正的道德大儒是不是这么个理,看看君王当众会怎么说。若是皇帝看上了谁家的好东西就硬勒索硬抢了去,那还得了?”
“那样,大宋江山还能保得住?皇位宝座还想坐稳?”
“你问问满朝文武和满天下的地主士绅会不会答应皇帝如此蛮横?”
“皇帝是天下人的表率,一言一行都得光明正大,能克制住私欲,能体恤臣民,所以才有资格尊称圣上。”
“昔日仁宗皇帝想吃碗羊肉汤,却因为大晚上不想扰属下,就忍饥不吃了。正是如此仁德才满朝忠心能臣干将。”
“你是个什么东西?”
“也敢敲诈勒索当朝龙图阁大学士家?也敢私自代表天子之意问罪我主上?”
“你自己贪婪无耻,以你的龌龊卑劣心态看天下人也都如此,觉得当今天子也会象你一样卑鄙无耻无识?”
“说的冠冕堂皇,你是真忠君爱国?“
”老子为大宋抗辽,为天子剿灭贼寇,救助过无数大宋百姓。你为这个国家做了什么?奉献了什么?”
“你那狗脑子无非是想借皇权从我梁山夺利谋私欲而已。敢在这如此肆无忌惮抹黑天子圣名尊严,真是好胆。“”
“我梁山维护皇威就此杀了你。你觉得皇帝会认可你忠敬君王而降罪我梁山?你,有那么重要?”
一连串喝问惊得这厮一头冷汗,但听出梁山不是要造反杀头祭旗,紧悬着的心放下不少。
不服,心中更怒火沸腾。却不敢真在梁山地盘玩硬的行凶,说又辩不过朱贵,好生憋屈。
朱贵干的是专门琢磨人心的特务头子活,又一直主管着梁山的商贸,心计和口才早练出来了,哪是区区武夫的口才能对付的。
梁山不造反。这家伙又敢怒了,只怒得双眼冒火却又胆怯。
队伍中的奸贼,一姓罗名汝楫的见不得朱贵的强势得意,忍不住自负,阴阴来了句:“这位管家奴仆,你这么说太过了吧?”
在众人转视下,罗汝楫昂首挺胸,却不是义正词严大声呵斥,而是换了笑音又说:“将军不过是忠心念着皇上,随口问了问牛肉的事而已。这位沧赵管事何必上纲上线咄咄逼人呢?”
“将军怎么说也是钦差卫队之长,是奉天子之命来的贵客,你一个仆从有何资格喝骂问罪于他?”
“退一步说,这也不是待客之道吧?”
“我们可是钦差客,不是走亲访友。梁山一路无理已经是对圣上的大不敬。禁卫将军质问一下有何不可?”
他自以为有才说得极妙。
那军官得到支援,惊惧消失,自以为找到了理,脖子又硬起来。
哪知,朱贵根本不鸟罗汝楫,笑着转视薛弼道:“这真是奇了怪了。钦差大人,你真是代天子来我梁山嘉奖的?”
“我梁山无理,对圣上大不敬?呵呵”
“我左看右看怎么总感觉你们来意不善呐,怕是专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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