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浅并不知道自己被一个骄傲的女孩记挂了。
女团确定了,他就很忙。
别的不说,出道曲的制作就落在了他的肩上。
星光娱乐的人才不少,但是说到制作歌曲,所有人的目光都会看向他。
文怡的一辑卖了三百五十万张,明天会不住?
可是来都来了,又被夏玮璋牵着,他就算是害怕也没办法了。只好硬着头皮,被夏玮璋拉着,跨过了角门。
将将脚尖碰到里面的青石板,一声冬泉击石的清越猛然在耳边炸响。
肖浅扭头看去,就看到一个二八年华的女子,安坐了角亭之中,四周焚香,却裹着余音绕梁。
他如今也算是入门了,只一下就听出,这女人的琴技,只怕在魔都音乐学院里都没有敌手。
这太可怕了,才刚刚入门啊,才一个小姑娘啊,这里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啊?
来不及细想,肖浅被夏玮璋拉着,一路入内,倒也僻静。直到来到了深处,幽绿的葡萄架遮蔽之处,才传来一阵极度富有节奏的响动,令人侧目。
随着夏玮璋转过墙角,便看到远处的天井正中,夏火不侵、沁凉自生处,正有四个老者团团围坐。
四人中间,一张紫檀木的桌子古朴而厚重,其上的雕文栩栩如生,令八臂哪吒的威严震人心寒。
然而这等宝物,四个老者却视而不见,纷纷摒心静气,只专注于桌上。人虽多,却鸦雀无声。
就连夏玮璋都慑住了脚步,须臾不敢动作。
那边,良久,方有一个老者猛然抬臂高举,宛如恶龙出海,气势惊人。
“啪……”
老者一掌拍在桌子上,余韵波动,万物感应,伴风回馈,好一番大宗师气象。
唯独对面的老者不受影响,显然定力同样深厚。嘴角的轻蔑,傲然目无余子。
只见这个老者双臂同时推动,回应了这一下,气势更是吓人。
哗啦啦江河湖海沸腾的响动中,老人的叱咤好似春雷炸响。
“别动……………………胡啦!!!!!”
肖浅满头黑线,很不满地看向夏玮璋。
听你这老头说的玄乎,还以为多么厉害的大师呢。
还不是一群打麻将的老头?
白瞎这地方了。
夏玮璋似乎也觉得自己有点故弄玄虚,老脸有点下不来台,连忙拉着肖浅绕过四个正在酣战的老头,朝着更深的里处走去。
“别看这四个老家伙不着调,但他们是真的厉害,今天……呵呵……只是意外。”
肖浅也只好呵呵了,不过心绪倒是平稳了下来。
一路前行,终于来到了一处被万千植物包围的所在。奇花异树当中,唯有一个老者仪态安闲。抱着一盆鲜花,手中的剪刀慢条斯理地咔嚓着。
听到脚步声,老者慢慢转头看过来。奇了怪了,大白天的,居然戴着墨镜。
“老夏来啦,好日子没见了。”
夏玮璋笑呵呵地靠近。
“你这老瞎子,耳朵倒是灵。”
肖浅这才知道,这个老人居然双目失明。
对于夏玮璋的吐槽,失明老人傲然不已。
“我陆炳自幼双目失明,全靠这一双耳朵活着。世间万物,但有响动,休想逃过我的灵识。这小孩是谁?你孙子?”
夏玮璋把肖浅拉到面前,吩咐道:“小浅,给陆爷爷问好。”
肖浅乖乖地问了好,夏玮璋才道:“这孩子是个天才,天生懂得乐理,在我们学院折服了不少人。这一次他做了一首歌,其中有二胡的弹奏,一般人弄不好。这江南要说拉二胡,你陆炳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所以来找你帮忙。”
陆炳不为所动。
“世人喧嚣浮躁,你老夏居然也不能免俗。你玩了一辈子的音乐,难道不懂沉浸钻研之道?乐乃大道,区区孩童,焉能承负盛名?”
夏玮璋不高兴了。
“你这瞎子就是怪,这是不是天才,你看看谱子不就知道了?”
陆炳重新操持了剪刀。
“等。”
咔嚓咔嚓声中,陆炳的声音幽幽致远。
“如今的人呢,都被名利蒙蔽了双眼,还不如这花草树木贴切。你看这盆君子兰,无言也无声,无悲也无怨。任凭老夫施为雕磨,必将超凡脱俗。这小子,有此耐性吗?”
肖浅不能无动于衷了。
“陆爷爷,花草虽不能言语,可这盆……瑶台玉凤何罪之有?”
肖浅瞠目结舌地看着陆炳手中的盆栽,感觉自己是不是来错了?
您眼瞎没关系,喜欢整理花草也没什么,可您把菊花当成兰花来修理……
场面一度尴尬,陆炳手中的剪刀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足足过去了十分钟,他才从紧抿的唇缝里吐出来几个字。
“老夏,你要是不想失去我这个朋友,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陆炳眼瞎归眼瞎,菊兰不分归不分,但是拿起二胡之后,整个人都变了。
让肖浅和夏玮璋都没法驾驭的旋律,到了他的手中,立刻就鲜明起来。
只听他拉了一遍,肖浅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是这个,就是这个。”
陆炳却很不满意。
“小子,你做的什么破曲子?怎么二胡的演奏就这么点?你是瞧不起我们二胡吗?”
肖浅欲哭无泪。
“陆爷爷,您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我就是觉得这段旋律用二胡伴奏比较好,可没有瞧不起二胡呀。”
陆炳不依不饶。
“好,既然你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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