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攻带着装有六百金的包袱,来到千金铁铺。
见到一个肌肉虬结的铁匠,打着赤膊正在专心用水磨石磨刀。
陈攻便开口道:“劳烦,我想打一柄好刀。”
那铁匠这才抬头,眯眼细看陈攻。
这铁匠长得粗鼻小眼,容貌普通。
但他却是足足打量陈攻许久,这才开口问道:“我听人说如今监武所新来一个雇武者,长得与开国武神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那说的可是你?”
陈攻淡然点头道:“说的正是我。”
那铁匠忽然头一别,“哼”了一声道:“监武所里走狗的生意,我不惜得接!”
瞧他决绝的样子,似乎是浑不怕得罪整个监武所。
其实说穿了监武所中这些雇武者们,在江湖上名声确实不好。
他们都是武林人士出身,却被朝廷收编。
整日里在江湖中指手画脚,还要对各个帮派吸血剥皮。
凡是武林帮派中有一星半点争端,若是被监武所知道便会设法插一脚来。
他们往往是两边盘剥,却从不真心解决武林争端。
只要逼得两边面上承诺再不私斗,雇武者们就算是银子安然落袋。
至于帮派之间的恩怨?银子都到手了还有谁在意?
这位铁匠从前也是在一个小帮派中讨口饭吃。
只是因为他所在的小帮派被别的帮派算计,又经受不起监武所的盘剥。
最后帮主将帮中所有银子凑了一凑,大家上江东城最大的妓馆醉不归大吃了一顿,就此散伙。
这铁匠无法,才又重操旧业做起打铁买卖。
其实铁匠手艺虽然不错,单靠打铁也能谋生。
但天下谁不是能吃闲饭就不愿使力气?
因的帮派解散这事,铁匠对监武所心有怨气。
他一见陈攻模样,就像监武所中那座武神雕像一样。
铁匠立刻就想起了这些日子里被江东城疯传的那个家伙。
名字和模样都与开国武神一样,甚至也是胆大包天,将江东太守送到卫所天牢里。
铁匠打心眼里不喜欢所有雇武者。
认出陈攻身份之后,他心中恼怒也不搭理。
假装仔细用水磨石,要磨去手中刀刃上的一处凸触。
陈攻见这铁匠故意不理会自己。
他倒并不动怒,反而是走上前去,一只手搭在那铁匠的肩膀上。
铁匠立刻就觉得肩膀以下不能动弹,磨刀的动作也不得不停了下来。
那铁匠心中又怒又惊,抬头看向陈攻喝问道:“怎么?有些武功就了不起么?
我不过是条烂命,但也不来怕你!”
陈攻面色沉稳,他伸手指在那刀刃上一抹。
就见铁匠一心要磨平的突触在陈攻手指一划之下便不见了。
原来是陈攻利用内力将它抹平,甚至因为力量强大而与刀身融为一体,再看不出来。
直到这时,铁匠的面孔才彻底发白。
这铁匠本身也学过武功,因为天资不错甚至成为四阶武者。
也正是因此,他力气不小可以抡沉重铁锤,打造刀具更是事半功倍。
但让铁匠如何臆想,也想不到有人能用一根手指,就将他要磨上大半天的突触抹平。
铁匠遇到过最强的武者就是当年帮派中的三阶武者了。
但是那些三阶武者哪有这般本事?
难道这个将江东城闹得纷纷扬扬的陈攻,已经是二阶武者了吗?
铁匠也听说过江东城内的二阶武者并不算多。
监武所中更只有易大通一人有这般修为。
不管如何,只看陈攻露出的这一手,便是铁匠拍马不及的。
他的面色由白转青,由青转黄。
最后他强行撑足一口气,梗着脖子道:“你在我这里耍狠也没用。
就我手里这柄宝刀,是海沙派早就下定要的。
我如今赶着打造这柄宝刀,没工夫再接别的活计。”
说到这里,铁匠又重新找回硬气。
就算是陈攻武功再如何了得,也不能不卖整个海沙派的面子。
雇武者们带了监武所的拜帖出面调停时,大家都在面上敬重。
其实怕的是之后无穷无尽的麻烦,和得罪监武所后可能招致的倾巢出动,以及更狠辣的盘剥。
但是没有带着拜帖的雇武者们,只是朝廷豢养的一群走狗。
雇武者自身与江湖帮派起了干戈,监武所是不会代为出头的。
就是这小小的铁匠,也知道其中的门道。
所以他才敢抬出海沙帮的名头来,就是猜测陈攻找他是为了私事,而不是公差。
“没有公差在身的雇武者,不过是不容于江湖的丧家之犬罢了!”
犹记得当年帮主恨恨说过几次,让这铁匠牢记在心。
陈攻见这铁匠脖子如此硬法,倒没说什么。
却有人声从旁响起道:“怎么?阿金,有人为难你么?”
陈攻抬头看去,就见三个身穿短打,满脸横肉的家伙向着铁匠铺走来。
说话之人就是其中的一个,看他模样在三人之中地位最高。
这三人身上衣服散乱肮脏,倒与叫花子差不太多。
只是他们脸上都散发出蛮狠之气,像是在刀口讨惯生活的人。
每人裸露的胸口之上还有一个青色烙印。
三人也是用犀利的目光看向陈攻,猜测他的身份。
那铁匠阿金像是见了救世主一般。
他的肩膀还被陈攻扣着,动弹不得。
但阿金高声对那些短打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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