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夷府的秋天和别处不一样。
别的地方秋天树叶多少显的干枯一些,北边入了秋,树叶或红或黄,层层叠叠的染的四处都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萧瑟。
可南夷府却不一样。
这边的秋天和夏天几乎没什么区别。
不管是什么树木,叶子都还是碧绿的,是那种油汪汪的绿,打眼一瞧,就透着生命力。
除了树还有花,好些花都还弄的艳的很。
天气也不会变凉,人们一般还是穿着夏衫。
今年秋南夷府似乎比往年更热一些。
府城的镇南侯府主子们的屋子里冰盆子都还没有撤呢。
萧茵一头汗的从外边进屋,一进去,她就和春杏说:“春杏姐姐,还有没有凉茶,赶紧给我倒一碗,若是有凉凉的果子更好,给我弄一盘来,我能一下子吃光。”
安宁正在书写着什么,她抬眼看了萧茵一眼:“春杏,结她一碗凉茶,至于凉果子先别给她吃。”
春杏笑着答应,很快就给萧茵端过一碗凉茶来。
萧茵一口气喝了,就看到安宁还在埋头写着什么,就过去问:“娘,你写什么呢?”
安宁抬头笑了笑:“给娘的一个师伯写信。”
“师伯?”
萧茵愣了一下。
安宁把信写好吹干墨迹装进信封里,用火漆封了口:“春杏,你叫松儿过来。”
春杏便让小丫头去唤萧松进门。
萧松进来,安宁就把两封信交到萧松手上:“松儿,这信你务必要送到扬州城青竹书院梅先生手上,另一封你悄悄交给梅先生的夫人。”
萧松郑重点头:“娘,你放心,儿子必然好好送到。”
安宁笑了笑:“让你爹给你派几个护卫随从,要多注意安全,信是次要的,你的安危是最主要的。”
萧松把信装好:“娘,儿子省的,儿子会一路小心的。”
萧松拜别安宁,萧茵才继续追问:“娘,您的师伯姓梅吗?”
安宁笑着点头:“是啊,姓梅,梅师伯和你外祖父是同窗好友,是一个书院里出来的,当年我跟着你曾外祖母在乡间务农的时候,梅师伯经常去探望,也是他帮我启蒙,他每次的如何,还指点过我作诗。”
萧茵听住了:“娘给梅师祖写信做什么?”
安宁摸摸萧茵的头:“梅师伯当年考中榜眼,后来一直在翰林院,后头他看不惯朝中一些官员的作派,便辞官归隐,到了杨州青竹书院教书,这些年,他一心钻研学问教导学生,不但桃李满天下,还写了好些书,可称得上当代大儒,娘给他写信,一来是叙旧,二来,便是想请他来咱们南夷做客。”
说到这里,安宁还对着萧茵眨了眨眼睛。
萧茵立刻会意:“做客啊,这个好,这个好,梅师祖来了,咱们定要好好招待,还要带他到咱们南夷四处转转,让他坐坐咱们造的新的马车,还要让他看看咱们南夷百姓的日子过的是什么样子,另外,也要让他尝尝咱们的土豆红薯,咱们南夷好物件多的是,一时半会儿可逛不完的,要慢慢的久久的逛,逛来逛去,做客就成了小住,小住就成了落户。”
这小鬼精灵。
安宁笑着点点萧茵的额头:“好,若是梅师伯来了,招待梅师伯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
萧茵起身敬礼:“是,保证完成任务。”
这边萧茵蹦蹦跳跳的出去玩耍,那边,袁氏带着两个丫头,还带着她家的两个孩子进了门。
袁氏在老太太故去第二年春生了一对龙凤胎,萧令给取名萧莹和萧茂,如今这两个孩子走路都稳稳当当的了。
两个孩子进门,一对小豆丁还像模像样的给安宁行礼。
安宁逗的直笑:“是不是惦记着伯母这里的糖果啊。”
小豆丁睁着一双圆圆的眼睛:“不是,是真想伯母了。”
安宁把两个孩子叫到身边,让丫头给他俩现做了果汁喝。
袁氏这会儿也歇了过来,她让丫头带着俩孩子去别的地方玩,她跟安宁说话。
赵氏往我那里递了话,让我帮着求求情,让咱们替萧恩和萧铭说亲。
“说亲?”
安宁挑了挑眉:“这活可不能接,没的讨一身嫌,就萧恩和萧铭的样子,能说什么好亲,这南夷府但凡有头有脸的人家,谁肯把闺女嫁到他家去?可乡下的姑娘,赵氏也绝对不愿意的,咱们给他俩说亲,没得落一身埋怨。”
袁氏点头:“可不就是么,好的不肯,次一些的他们也不愿意,说不得还以为咱们怎么看他们不顺眼,故意不给他们说好亲事呢。”
安宁喝了口茶:“你叫人跟赵氏说,当婶子的哪有当爹娘的疼孩子,让她和大哥自己给孩子说亲去,若是说定了,咱们必然讨一杯喜酒喝。”
袁氏一听就笑了。
她喝了半杯茶:“要这么着,估摸着萧恩和萧铭还真说不到媳妇了,这南夷府谁不知道他家和咱们几家关系并不好,而且他们家那么些个人口没有一个出来做事的,全靠咱们养着,几乎就是废物,人家宁可把姑娘嫁到乡间种地,也不愿意嫁给那两位。”
安宁估摸着赵氏是真急了,这才往袁氏那里捎了话,让袁氏帮忙求情的。
估计赵氏也托人给萧恩和萧铭说亲了,可是没有姑娘愿意嫁,她被逼狠了,才这么退让的。
袁氏歇了一会儿又道:“大房的那两个咱们先放一边,你家的松儿和荟儿可是该相看了。”
安宁这才恍然记起萧松如今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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