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立穿着一身灰色长衫,摇摇晃晃的走在城中清冷的街道上,因为这会天才亮没多久,行人分外稀少。
“嘶……嗬……”
王立感觉到清晨的风中有一股寒意袭来,身上就是一阵哆嗦。
醉酒之初显热,过后没多久就觉得冷,尤其是在这春时雨后清晨的街上。
摇晃一下手中的酒壶,里头已经没有酒水,王立随手一甩。
酒壶划过一个抛物线,与不远处的街道地面接触。
“啪啦……”
清脆的响声过后,酒壶彻底碎裂开来,而王立则继续摇晃着远去。
计缘低头看看就落在自己脚边的碎陶渣子吗,再看看摇摇晃晃远去的王立,不由皱了皱眉头,这人现在的状况,和自己想象中的有些不同啊。
“婉儿…婉儿啊……”
王立口中喃喃着,紧了紧衣服往住处走去,他如今早已不在京城,而是处于通天河京城段以东的成肃府府城之中,属于幽州境内。
如同王立每到一处新地方一样,所住的位置是一处民居,同主人家租其中一间偏室,长期居住远比客栈之类的地方要划算得多。
“啊……嗬……哟,王先生您这是才回来?”
屋院的男主人刚好伸着懒腰从屋内出来,看到有些摇晃的王立就打了声招呼。
“呵呵,早……”
王立晃悠着歪歪的拱了拱手,走到自己的那间偏屋前,推开门一个踉跄就抓着门把倒了进去,因为手死死抓着门把才没有整个人摔个大跟头。
“哎呦,王先生您这是喝了多少酒啊!”
男主人赶忙过去搀扶,将王立扶倒了床上。
“谢,谢谢啊……”
王立倒在床上迷迷糊糊拱了拱手,然后自己扯过被子半盖,没一会就发出了鼾声。
“啧啧啧啧啧……”
男主人摇着头,退出屋子关上了门。
后头主屋内女主人也穿戴好了出来,见到男主人才从偏房出来,顺嘴小声问了句。
“又喝多了?”
“嗯…喝了不少,倒头就睡了。”
“这王大先生才来的时候多好一个人啊,现在成天这样。”
“咱也管不着,只要他还付房钱就行了。”
两人私语着回去洗漱了。
一直到了日头西斜,躺在床上的王立才睡醒,揉着太阳穴从床上坐起身,有些恍惚的看看周围,好一会才逐渐清醒过来。
王立脸色有些苍白,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打开房门,夕阳的余晖光刺得他睁不开眼,一旁的厨房中炊烟已起。
“王先生,您醒了?”
正在晾衣服的女主人看到王立出来,笑着问候了一声。
“刘嫂,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咱也没看圭表,但估摸着差不多快是卯时了吧,您起来了正好,今儿个有鱼吃……”
“卯时了?我得赶紧走了……”
王立一听时间,赶忙拍了拍自己的脸,然后回屋收拾东西,纸扇、醒木、书册……全都收拾到一只包袱内,随后带着包袱就再次匆匆出门。
“哎哎……王先生,不吃饭了啊?”
“不吃了不吃了,我赶场子呢!”
王立形色匆匆的离开院子往外赶,今天要去一家大酒楼说书,有大户人家包了酒楼办酒宴,宴请宾客恭贺家里的孩子春闱傍上有名,有了做官的资格。
现在已经是卯时,搞不好这会酒楼内已经开宴了,若是开宴后王立这个说书人不到,势必算是违背约定,不光后面的银子是别想拿了,定金也得退回去,可是定金已经花了呀。
大街上这会已经人来人往,王立形色匆匆,顾不上擦汗一直小跑着前进,紧赶慢赶的来到一处繁华大街上的众泰楼外时,已经是气喘如牛。
“嗬…嗬…嗬…嗬……”
这会众泰楼外正有人在欢迎宾客,一个个有老有少的体面人正纷纷朝着楼内走去,都是才至楼外已先拱手。
“高老爷,恭喜恭喜啊!”“高公子年少有为啊!”
“哈哈哈哈……同喜同喜,快快请进!”
“高老爷好福气啊,令郎金榜题名,以后就同我们是官民之别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
“高老爷高公子,以后可得照拂着咱升斗小民一些啊!”
“哈哈哈,你这王老爷,你要还是升斗小民,我高家岂不是市井小贩?哈哈哈哈……快请进吧!”“王伯父客气了!”
“哈哈哈哈哈……”
……
高家人在外迎宾笑脸如花,不断拱手回礼也不嫌累,看起来比之新婚之喜着一个青衫先生,除了头上一根墨玉簪,身上并无任何玉佩等配饰,看似简单却气度斐然,正一脸和颜悦色的拱手恭贺。
“呃……先生是?”
高老爷回着礼疑惑的问道。
“噢,在下计缘,本想来众泰楼用个餐,见高家包了酒楼庆贺高公子金榜高中,便也恭贺一声,恭喜恭喜啊!”
计缘指了指就楼外斜靠的红纸牌,上面写着酒楼被高家包下一天迎宾贺高家公子高中的事,致歉其他客官需改日再来。
高老爷恍然着也拱手回礼。
“哦哦,多谢先生贺喜!”
计缘点了点头,放下手挥袖一甩,折身朝街上其他饭馆酒肆方向走去。
“哎,先生请留步!若是不嫌弃,还请一同上楼赴宴吧。”
高老爷见这位计姓先生气度不凡的样子,忍不住还是招呼了一声,左右不过是一顿饭。
计缘转过身来,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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