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堪堪放下手臂,心情很复杂,同时他感觉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在边上打量着他。
“怎么了?
小子,没见过皇帝?”
李隆基扭头看向唐云,笑笑道。
“真没见过,平生第一回见!”
唐云咧嘴笑道。
李隆基仰头哈哈一笑,道:“那你今日见着了,不妨好好看!”
“好啊!”
唐云一脸讪笑,“既然能免费参观,小生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这厮走近李隆基,背着手转着圈儿审视着面前的小老头儿,嘴里还啧啧有声。
“哎哟喂,今儿可让我长大见识了。
fēng_liú李三郎原来就是一个干瘪小老头儿?
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嗳,你这什么话?”
李隆基有点不满意这个评价,“你说朕fēng_liú,朕也不想替自己辩解。
你说朕个老头儿,朕也忍了。
可你偏生要说朕是个干瘪老头,而且你那是表情?”
“没什么表情!”
唐云哈哈一笑道,“就是大失所望!原本我以为fēng_liú李三郎,怎么着也得银树临风吧?”
“什么是银树临风?”
李隆基不解道。
“这还不简单?”
唐云笑着耸耸肩道,“小生我是玉树临风,你顶多算个银树临风。
至于他——”唐云伸手指向张卫,“他顶多算个铁树临风——还有他,等等——他是谁?
他不会就是高公公吧?
哦买噶!”
唐云丢下李隆基不管了,跑到高力士面前,像在动物园看猴子似地转着圈儿围观,嘴里啧啧有声再加以点评。
“恩,不太像个太监!倒像个孔武有力的大将军!”
说话间唐云的目光下意识地往下一落,定在了高力士身体的某个部位,那高力士立时就有一种被扒光衣袍站在众目睽睽之下的错觉。
甚至下意识地两腿加紧,很想用手去遮住那个地方,但他知道那样做无疑是欲盖弥彰,遂才作罢。
“小子,你看够了么?”
高力士原本是个好性子,但性子再好的人面对唐云时,都有一种要掀桌子的冲动。
什么公公,什么太监,高力士都听不懂。
很简单,大唐都没有这些称呼,宦官就是宦官,不是什么太监。
将军就是将军,没有什么公公。
电视剧害人不浅,唐云也是受害者之一。
“唉,可惜了,可惜了!”
唐云笑得十分欠揍。
高力士怒目相上:“有甚可惜?”
你还不觉得可惜么?
自从你挥刀自宫那天起,第一你不能娶美娇娘了对不对?
第二你注定不会有子嗣对不对?
人生有三不孝,无后为大。
没有子嗣,你如果面对你高家列祖列宗?
当然,高力士本名并不姓高。
这还不叫可惜?
但这些话唐云没有说出口,他知道高力士这个名字是武媚娘所赐,只因高力士还是个少年人时,就已长得身高马大,膂力过人,能拉开上百斤的硬弓。
万一激怒了高将军,唐云把自己从后院飞到外头街上去了。
但这厮想错了,高力士府中不仅有个美娇娘,还有两个年轻健康的儿子。
常人有什么,高力士就有了,只会更比常人拥有的更多更好。
不然为何那么多选择挥刀自宫,为何那么多人削尖了脑袋也要成为皇帝身边的宠臣?
月朗星稀,微凉的夜风带来菜畦中瓜果的香甜气味。
“邦邦邦——哒哒哒——”院外街上传来更夫的报时声,已是二更时分。
唐云仍坐在土胚房的门槛上,对影自怜,想着心事儿。
今天发生的事儿太多了,就好比一顿吃下了太多的荤腥,一时半会之间是消化不了的。
现在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他都弄清楚了,罪魁祸首果然是那是老头儿——不,应该说是皇帝老儿。
唐云胆子再肥,或许他敢去扒老虎头上的毛,可他绝不敢去拔龙须。
皇帝是谁?
那封建社会绝对的老大,上到王公大臣,下到百官,再到天下百姓,都是他的小弟。
皇帝老儿要捏死他,比捏死一只蚂蚁更简单。
唐云有时候也许很猖狂,可他绝不会盲目的猖狂。
不知皇帝的身份,是一回事,现在知道了,他还去那老头儿面前花样作死,你不死谁死?
跟老大作对,自取灭亡,跟着老大混,有吃有喝。
道理如此简单,唐掌柜用脚趾头就想明白了。
至于杀父之仇,算了吧?
不说冤仇宜解不宜结,也不说唐之尧不是他亲爹,就算是,他能如何?
深夜怀刃潜入西厢房行刺皇帝老儿?
还是揭竿而起,推翻大唐王朝,取而代之自己当老大?
不不,那些事儿太麻烦了。
唐掌股是个怕麻烦的人,他喜欢简单而清闲的小日子。
他知道当皇帝没那么好,甚至都不如一个走街串巷的货郎过得逍遥只在,尽管他并没有当过一天的皇帝。
况且,皇帝老儿已经对他坦白从宽了,他费尽心机不是想暗害他,恰恰相反,他是想帮他。
怎么帮?
唐云不是已经托媒去宁府求亲,而宁家那顽固老头儿不答应么?
不答应不要紧啊,简单粗暴的做法就是——私奔!对,没错,再一次私奔!再一次把宁家小娘子拐跑,拐到长安去!从此以后就在长安落户了,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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