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随珠跟着迟校长一块儿走出去,看到匾额不由得乐了——
匾额确实就一块,但这一块,顶了普通的好几块——长度盖过了校长办公室的一面墙。这么一来,奖杯陈列室放不下啊。
最后,迟校长手一指,对着在建中的新教学楼问徐随珠:“挂那里怎么样?反正还是个框架,到时候隔间大会议室,这个就挂会议室后墙。每次开会都让教职工们好好瞧瞧,然后把这股激励转化为动力,争取带出不住了,迈开大长腿,颀长挺拔的身影,逆着光大步走了进来。
学生们齐齐吐舌:“师公,对不起!”
“噗!”
每次听学生喊陆大佬“师公”,徐随珠就特别可乐。
陆驰骁也摇头失笑:“行了,都回家吧!高中毕业差不多都是成年人了,以后的路怎么走自己心里有杆秤就好。你们这个成绩,放在咱们县、咱们省,或许很漂亮,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咳,这话说的他自己都不好意思,毕竟当年他只是一个学渣,“总之,出门求学,务必脚踏实地,实在有拿捏不准的,只管来找我们商量。放心,有你们徐老师在,我们家大门不敢不向你们敞开。”
学生们听得正感动,最后一句让人忍不住笑了场。
一个两个笑起来,人人都笑了。
陆大佬挥挥手:“赶紧回去吧!趁最后几天假期,多陪陪父母亲。现在是求学,将来是工作,在家陪父母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少,都孝顺点,主动帮家里干点活,别总撒丫子往外跑。”老缠着他家孩子妈干啥!
“谢谢师公!谢谢徐老师!那我们走了!”学生们朝夫妻俩深深一鞠躬。
最后一个离开的,还顺手带上了门。
“……”
陆驰凛看了眼门,又收回视线挑眉看着孩子妈笑。
“笑什么?”徐随珠问。
“这帮家伙!八成以为我说错话了,他们走了之后我需要给你下跪求饶,这不,还贴心地把门给带上了。都是徐老师教得好啊!”
徐随珠好笑地捶他一拳。
“大中午的怎么回来了?”徐随珠边问边去把日光灯和吊扇关了。
陆驰骁解释:“上午去县里开会,回来这个点了就来接你回家,吃了饭再回单位。”
说到这里,他摩挲了一下下巴,“刚在街口停车时,听大排档里打牌的人侃了几句大山,和我老丈人有关……”
徐随珠愣了一下,想起方才校长提到的事,秀眉微蹙:“那些人该不会也在说,我爹要复婚?喜糖都在准备了?”
“你也知道了?”陆驰骁扬眉反问。
“我是听校长说的。”徐随珠叹了口气,“你说会是谁在那儿无事生非地造谣呢?校长说是黄家村卖菜的人,难道是黄素云的娘家人?”
“你别恼了,吃过饭我托人打听去。”陆驰骁安慰地搂了搂孩子妈,“臭小子呢?没在你这儿?我以为你们娘俩在一块儿。”
“跟着妈她们买喜糖去了。”
“……”真是什么事都喜欢凑热闹。
随同大人买喜糖,能没有小包子吗?这丫就是可乐的源泉啊。
“我喜欢这种,大白兔大白兔!”
糖店里,小包子捧起一把大白兔奶糖,乐得见眉不见眼,“奶奶、姑婆!买这个!这个好吃!”
“我喜欢这个!”壮壮点名要透明玻璃糖纸包着的橘子糖。不仅个头大,味道也好,圆不隆冬的就像一颗真橘子,每一瓣就是一颗橘子味的软糖。
“好好好,都买!都买!你们觉得好吃的,咱们呀,都买下来。”曲太太笑眯眯地挥挥手,应得十分爽快。
孩子们激动地在喜糖铺里叽叽喳喳地转悠起来,不时指着其中一种糖说“这个这个”,不一会儿,把各自喜欢的、以前没吃过的糖果全都指了一遍。
曲太太说话算话,统统按照他们喜欢的买,有纯奶糖、太妃糖、话梅糖、橘子糖、杏仁以及造型别致的酒心巧克力等等。数了数,足有十几种。
南城那边婚庆喜糖一般都是按斤包的,往往在亲朋好友吃完酒席返家时和其他烟酒等回礼一起送,以户为单位,一家两斤。喜宴上也会按人头分一包半斤装的小包喜糖。再譬如敬酒、闹洞房时问新郎新娘讨的喜糖也是半斤装。脑筋活的,以至于一场喜酒喝下来,能说会道运气好的少说能捧着五六斤喜糖回家。
至于峡湾这边,早年可能是因为穷,一般都是按粒数分的,小包的16粒一袋,大包的24粒一袋,条件好并且客气的主家,会包36粒一袋,但必须都得成双成对的吉利数。
曲太太便跟徐秀媛商量:两种形式都来,反正多备点总没错。送完亲友有的多,不还有孩子们嘛!
孩子们都竖着耳朵听呢,闻言,顿时乐得牙豁子都露出来了。
他们还不太懂几十上百斤的喜糖究竟有多少,但一听他们挑的种类都要买,开心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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