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她,紫苏这些年一直没嫁人,美好的青春韶华,皆蹉跎成空。
难道紫苏真的要一直这样孤零零的一个人?
想及此,程锦容又是一声轻叹。
贺祈低声安抚程锦容:“你先别叹气。苏木既是动了心思,不会轻易退缩。烈女怕缠郎,等过些时日,说不定紫苏主动就要张口求嫁了。”
程锦容并未因此言开怀,反而警告地瞪了贺祈一眼:“你可别给苏木出什么馊主意。一定要紫苏心甘情愿地点头才行。”
贺祈一脸被冤屈的神情:“成亲是一辈子的大事,当然要你情我愿才好。我什么时候出馊主意了?就是让苏木主动去献一献殷勤罢了!”
说起来,程锦容对身边人都很好。
裴皇后和六皇子就不必说了。就是甘草和紫苏,也都被程锦容放在心里。
贺祈想到这些,情难自禁地冒出些许酸意来:“你对紫苏可真好。”
那酸意四处飘散,程锦容想当做没听出来都不可能,不由得抿唇而笑:“紫苏的醋你也要吃么?”
贺祈从鼻子里轻哼了两声。
程锦容被逗得嫣然一笑。
“程太医,”赵公公颇为煞风景地出现在两人眼前,陪笑道:“皇上宣程太医进去。”
程锦容笑着应下,冲贺祈略一点头,转身进了保和殿。
……
宣和帝的情形说不上好。
自回宫之后,宣和帝一直操劳政事,为了边关战事,召众臣议事至半夜,也是常有的事。朝堂政事烦心,后宫也不消停。寿宁公主一事,令宣和帝勃然大怒,迁怒二皇子,大皇子母子也被波及。
如此盛怒,伤肝也伤身。
宣和帝陈年宿疾是被治好了,却也大伤元气,又无法安心静养。为了在人前撑着天子的尊严体面,时常服用参丸。表面看来精神奕奕,实则精元亏损,龙体愈发虚弱。
也正因此,程锦容和杜提点每日守在保和殿里,不敢擅离天子左右。
程锦容进了保和殿,为宣和帝查看腹上的伤口。
过了五个月,伤口已经长好了。只留下一道两寸左右的伤疤。
程锦容以手指按压伤疤四周:“皇上可觉得疼痛?”
宣和帝沉声说道:“不疼。”
程锦容嗯了一声,仔细检查后,才后退几步,含笑禀报:“皇上的外伤内伤都好了,不必再敷药了。”
至于龙体调养,不是一日两日之功。宣和帝自己也心知肚明。程锦容也不会在此时说这些丧气话。
宣和帝舒展眉头,目中有了笑意:“辛苦程太医了。”
身体的虚弱,没有人比宣和帝更清楚。
不过,折磨了他十年的陈年宿疾,彻底消失无踪,还是令宣和帝十分愉悦。
宣和帝心情大好之下,竟也说笑了几句:“程太医出宫一趟,救了平国公府的二少奶奶一命,神医之名赫赫,连朕也听说了。”
程锦容微微一笑:“皇上盛赞,微臣便厚颜领受了。”
神医之名,程锦容确实受之无愧。
宣和帝心情一好,张口便赏了一堆金银玉器:“朕知道你不爱金银之物。你出身低了一些,日后嫁进贺家算是高嫁。嫁妆丰厚些,也无人敢小瞧于你。”
难得天子有这等雅兴说笑,一旁的杜提点立刻笑着凑趣:“皇上说的是。程太医还不快谢过皇恩。”
程锦容含笑谢恩:“微臣谢过皇上恩典。其实,皇上误会微臣了。金银一点都不俗气,微臣一直都很喜欢,多多益善。”
宣和帝被逗地开怀一笑。
裴皇后和六皇子一前一后进了保和殿。
“父皇今日为何这般开怀?”六皇子行礼后,好奇地问道:“儿臣离得老远,就听到父皇在笑了。”
宣和帝动怒发脾气常见,这般开怀大笑,着实稀奇少有。
裴皇后笑吟吟地看了过去。
宣和帝平日从不愿和人说起自己的陈年宿疾,如今宿疾痊愈,真是无比畅快,竟未隐瞒:“朕的宿疾彻底好了。”
裴皇后和六皇子俱是眼睛一亮,满面喜色。
这份感同身受的喜悦,令宣和帝心情愈发愉悦。
裴皇后笑道:“程太医应居首功。皇上可别忘了重赏程太医!”
“皇上已经厚赏了微臣,”程锦容笑着接了话茬:“赏下的金银,够微臣花用十年了。”
裴皇后抿唇一笑:“如此功劳,理当厚赏。皇上赏过了,臣妾也得赏一赏锦容才是。”
裴皇后做了多年的中宫皇后,虽未争权揽权,体己私房却着实不少。裴皇后早就盘算过要多给程锦容一些,如今可算是过了明路,有了正大光明的理由。
果然,宣和帝毫无阻拦之意,随口笑道:“皇后的体己私房,也别都给出去了,好赖给小六留一些。”
……自寿宁公主犯下大错,被关进公主府。宣和帝的口中便再未提起过寿宁公主了。
裴皇后心情畅快,笑着应下。
……
当日,裴皇后便令珞瑜拿来自己的库房账册。
这是皇后的私库账册。以前账册和钥匙都在菘蓝手中。菘蓝死了之后,珞瑜便成了掌管皇后私库的掌事宫女。
厚厚几本账册,一时看不完。
裴皇后索性令人召了程锦容前来。
宣和帝召了卫国公等人议政事,程锦容此时清闲的很,很快应召前来。
进了椒房殿,看到裴皇后兴致勃勃地翻着一摞库房账册,程锦容不由得失笑:“娘娘这是要做什么?”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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