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盈听见了,可她还没反应过来,秦秋的声音又传了进来:“小盈,我快不行了,帮我开下门。”
林盈终于反应过来了,手忙脚乱地开了门,秦秋一身血跌撞着进来了。
“小盈,急救包在中间的柜子里。”秦秋右手捂着左胳膊,血像打开的自来水一样从他的指缝间涌出来。
林盈一刻不敢耽搁,拿了急救包,把所有东西一股脑倒在了地上,她牙关紧咬,抖着双手在地上的一堆东西里找到止血带,使劲系在了秦秋左臂靠近心脏的位置。初步判断未伤及大动脉,否则血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涌出来,而是喷出来了。
她找到医用酒精,含着泪看着秦秋说:“忍着点。”秦秋点头,把手拿开,放下胳膊,示意她倒,林盈咬着嘴唇,把装酒精的瓶子捏到变形,狠下心向他的伤口撒去。秦秋疼得额上青筋暴起,右手紧紧握着拳,嗓子里发出了一声野兽般的嘶吼。林盈终于看清了伤口,足足有二十公分的刀伤,深可见骨。
林盈牙手并用,撕开绷带,一圈圈给他包扎上。她现在无比感谢学校有事没事给他们培训基本的急救知识,你永远不知道曾经学到的、听到的、看到的什么时候能派上用场。
包扎完林盈拿上包和车钥匙,扶着已经睁不开眼的秦秋下了楼。伤口进行了初步处理,现在叫救护车来回太耽误时间,她要用最快的时间把他送到医院。上车,打火,挂挡,踩油门,车子瞬间冲了出去,她现在很后悔为什么这两天没练练车。秦秋虚弱地对她笑着,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小盈,不要担心。”林盈恶狠狠地威胁他:“闭嘴,你给我醒着!不然我不要你了!”
幸好现在是半夜,路上几乎没什么人和车。林盈死死握着方向盘,紧张得一身汗,一路闯着红灯把车开进了最近的医院。
值班护士直接把秦秋推进了手术室,另一个护士告诉林盈他这种皮肤肌肉全部划开的伤要一层层缝合,需要住院治疗,让她抓紧办理住院手续。林盈已经顾不得什么形象了,披散着头发穿着一身血的睡衣在医院里来回奔走,有挂急诊的人看见她远远地就赶紧避开。全部忙完她来到手术室门口焦急地等着。她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肝胆俱裂,生死相随了,看到秦秋满身是血地站在她面前,她想的是他要死了她也不活了!
拿出了好久都没吃的丹参滴丸含在嘴里,她现在需要冷静,秦秋还在手术室,一切还没有水落石出,她必须得撑住!
不知过了多久,医生终于出来了,告诉她:“患者伤口未伤及要害,而且处理得及时,已经进行了缝合,住院七天就可以拆线了,期间不能碰水,不能饮酒、吃生冷辛辣的食物,不能剧烈运动,要好好休息,一个月左右就差不多能痊愈。你可以推他去住院部了。还有,如果不是自己划伤,建议报警处理。”
林盈一一记好,谢过医生把秦秋推进了病房。秦秋做的是局麻,可因为失血过多还是很虚弱,从手术室出来见到林盈的第一句话就是:“小盈,我一直醒着,你不能不要我。”林盈看着虚弱得不成样子的秦秋,哽咽着回答:“好,这辈子都不会不要你。”
林盈出来得着急,什么也没带,只能给他买了水和吸管,先喂他喝着。林盈问他需不需要报警,秦秋沉默了一会儿说:“算了吧。”
林盈大概猜到是谁把秦秋弄成了这样,问:“是丁福全?”
秦秋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他真的太累了。林盈让他好好休息,等着他输完液,她再回家收拾衣服。秦秋让她也赶紧睡一下,其他明天再说吧,林盈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哄着他睡了。
林盈回到家简单冲了澡,换了衣服,收拾了两个人的衣物和生活用品,又擦了屋子里和楼道里的血迹。既然秦秋不想报警,那就不要给自己添麻烦,被人看见血迹是从他们家出来的,又会起波澜。
做完这一切回到医院天边已泛白,林盈看着熟睡的秦秋,心想:有空真该去拜拜佛了,半年多的时间他们几乎成了医院的常客。他那车真快如张娜娜所说,要被血滋养成精了。
林盈买了早饭,又跟张主任说明了情况请了假,张主任说会和校长说明,让他们回来补假条,又问了一下需不需要报警,林盈说秦秋不想报警,也让张主任保密,别和丁一说,又寒暄了几句林盈便回到了病房。
秦秋已经醒了,看着林盈的黑眼圈心疼得要命,可怎么让她休息她也不干,第一次倔强得要命。林盈给他擦了身子又喂他吃了早饭,看着秦秋身上一片片的淤青,又一阵心疼。等护士给他输上液,她终于撑不住了,在秦秋旁边的床位上睡了过去。
秦秋看着熟睡的林盈,心里一阵满足。当那把刀划进他身体里时,他想到的是他还没向她正式求婚;当他血流如注虚弱不堪时,他想的是就算死也要死在她身边。在生死边缘他满脑子都是她,他甚至没有想起秦冬。不知不觉中,他已爱她爱得深入骨髓。
林盈睡得极不安稳,她还惦记着要给秦秋买午饭,在中午到来前便醒了。秦秋身体素质好,常年不生病,伤口又处理的及时,输了抗生素连烧都没发,休息了一上午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林盈和他一起吃了午饭,便问起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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