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管家对季漪不怪罪,松了口气,可很快又面色凝重起来,“那如今该如何是好?”
季漪在原地走了几步,又看了眼微微晃动的山,便转身看向邓石,“邓石,你可愿随我上山去看看。”
她前世成为孤魂跟在他身边那几年,见过无数次他带军在雪山求生存的场面,也见过雪崩时,他的应变方式,加上她自己也擅骑射,自保能力还是有一些的,亲自上山一趟应该不会有事。
邓石一愣,很快答道,“一切听二姑娘安排。”
他想的很明白,他们一家的命运一直就是和二房绑在一起的,二老爷出事,也就意味着二房会倒,那作为二房奴才,又还有什么好命运,还不如就此拼一把,再说二姑娘一个小姑娘都不怕,他若说不去,岂不是太不是男人了。
“好,那就你和我一起上山,”季漪笑着点了点头。
“二姑娘,这,不可啊!”季老管家吓得赶紧阻止道,“要是再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给老夫人交代。”
“城爷爷,我必须上山,您也清楚,已经三天了,父亲如果能自己下山,为了不让我们担心,势必已经下了。父亲,便是二房的天,天倒了,二房也就倒了,我身为二房长女,有这个责任还有义务撑起二房。出发时,我答应过祖母,一定会将父亲接回去的,您不必再劝,我心意已决。”
“欸!”季老管家看着季漪坚定的眼神,终是叹了口气,垂下头不再开口劝。
他也知道,二老爷如果没了,老太太势必撑不住,只剩下一个季二太太和二姑娘,都不用侯爷怎么样,就凭侯夫人眼红二房财产那态度,只怕二房会被吞得渣都不剩,与其如此,还不如让二姑娘去试试,方才看她行事,也不似一个冲动的性子,说不准有一定把握呢。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季漪见季老管家默认了,又转头看向身后站着的锦月。
“好了,伤药,御寒物,烈酒,干粮……奴婢方才不放心,又检查了一遍。”
一旁的锦月脆声脆气的答道,听着十分鲜活,季漪有些凝重的脸也不由缓了缓,“那好,把东西一分为二,一份给你哥哥,一份给我,你留在这里,等我们回来。”
“姑娘,您不带我去吗?那不行!”锦月听了,顿时不乐意的囔囔道,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腮帮子也鼓了起来。
“锦月,姑娘说什么是什么!”一旁的邓石听了忙斥责道,双眼也瞪向了她。
“往常姑娘说的我就听了,可这次不行,她去涉险怎么能撇下我呢,”
锦月撇了撇嘴,她如今也不过才十四,最是鲜活的年纪,虽说姑娘说的,她都会听和做,可能争取一下也绝对不会放弃,因此也不管她哥哥在旁边似要扒了她皮的眼神,继续央着季漪求道,“姑娘,您就带上我吧,让我在这里等,我哪儿能等得住啊,可磨人了,且您不是说过我跟了您,就要时时刻刻跟在您身边嘛,您带上我,我还可以背点东西不是,我保证不会给你们拖后腿的,我树都爬过,爬山不成问题的。”
“嗯,”季漪想了片刻,也没去看一旁已经有些急了的邓石,点了点头,“那行,你就跟着吧,现在去把东西分好,一分为三,我们一人背一包上去。”
“欸,好!”锦月欢喜的立马就窜进了马车开始分东西。
季漪看着不由笑了笑,她之所以又同意了,也是想着邓石毕竟一个男子,就算现在民风还不像百年后那样苛刻,可男女之防还是有的,这具身体已经十三快到及笄之年,又有如今这特殊情况,自然要多注意。
更何况,防人之心不可无,虽说邓石一家的利益和他们二房是牢牢绑在一起的,但如今二老爷生死不知的情况,谁也无法保证有没有人动了外心,毕竟,这世上,最难测的便是人心。
锦月很快便整理好了包裹,三人一人在身后系了一个包裹,又按照季漪的吩咐,戴上了蓑衣,又分别在手和鞋上都缠好裹了盐的纱布。
一切都准备好,季漪三人便出发了,原本上山的路因为这次的崩山毁了,还有许多断裂的大树拦在中间,要想上山只能从一侧不陡的地方爬上去,邓石在前面开路,锦月第二,季漪断后,三人一点一点往上爬,雪还在飘着,没有停的样子,而越靠近山顶,风也越来越大,飕飕的刮在脸上,就似冰刀在割一般疼,哪怕之前用绸帕遮了一部分脸,也没什么用,没多久,三人身上便载了厚厚的一层雪,雪水渗进蓑衣里,夹袄都已被湿透,湿沉沉裹在身上的,身子也越发沉了。
这中间山还又晃动了一次,有碎山石砸落下来,三人都被吓得脸色惨白,差点捏不住手上的山石。
等终于强撑着爬到山顶,三人已是心力交瘁,身心疲惫,身上被冻得早已失去了知觉,嘴皮被冻得青紫,脸也被风刃刮得透红,隐隐还起了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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