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她看到繁忙的码头静静卸下喧嚣,而明天又将重演今晚的历史,将那一箱箱的冰毒或枪支,运往世界的各个角落时,她浑身发凉。
如果真的要下定决心离开,这个男人就不是她的良人。哪怕他对她再好!
季雨根本没有自信周旋在两个男人中间。如果是为了任务而欺骗夏冰,这样也对不起她心中对他的那份好感。
沿着原路返回的时候,他也没有再邀请她同步。男人也怕伤害,也怕被拒绝。她能做的,只能是不要给他太多的希望。
不然,她离开的那一天,他就会绝望!
再次的绝望,对于重感情的夏冰来说,就是一种最最大的伤害!
她不愿做这个罪魁祸首。
季雨在刚入警队时,曾到缅甸北部的果敢,执行任务与调查当地的制贩吸毒状况。她在缅北监狱曾亲眼目睹一家三口,因为父母长年吸毒,女儿一生来就对海洛因具有严重的依赖性。季雨亲眼目睹光着身子的小女孩正吃着母亲给她喂的海洛因与糖水的混合物,她的父亲正在后面为自己注s毒品。
这一家是中国人,是因为缅甸的海洛因便宜而来到这里面生活。季雨亲眼所见这样的家族在缅北监狱还有很多,那些麻木肮脏的交易与求饶,她被刺痛的神经中,深深埋藏下了誓死缉毒到底的坚定决心!
倘若各国政府打击的力度一旦放软,控制毒品的黑恶势力就会抬头,再以迅猛的姿态侵蚀国民的身体与精神。祸害整个国家!需要付出的更是她和她的同事。那样前后奔赴在缉毒一线,生死都匆匆的许多同事都已经离开了。
有时候觉得幸福很远,没想到上天送来一个宝宝,有一个需要她特珠照顾的宝宝。她的责任太大了,人生路上或许能陪着她走到最后的就只有小念。选了这条路,就要走好来。如果终有一日注定要以伤害他的方式才能离开,今天就不应该给他那么多美好的幻想与期待。
既然都这样想,为什么心,还是这么的……痛呢?
来到员工楼,夏冰亲自来了她的房间。把小念安置好后,他打量着这个简陋的房间,朴素得没有多余的家具。他甚至只能坐在床对面的一张旧椅子上。“你就一直住在这里?”
季雨将小念轻轻放好,换了新的n不湿,淡淡地说,“我搬去之前也一直住在这里。”
夏冰看她熟练的摆弄,笑道,“这个牌子还用得习惯吗?不喜欢的话,下次我还你去孟买买。”
她抬头问,“下次,什么对候?”
他沉默,别过脸去,“……我哥回来以后。”
季雨弄好后,就坐在床边,看着对面的那张椅子。一年以前,那里同样坐着一个男人,只是姿势跟气场多么的不同。夏举两手抱胸,n个夜晚玩味的看她入眠。他双腿张开的弧度相当大,交叉抱胸的手不时的拍打手臂。那是他的招牌动作,却能将霸道与志在必得倾泻无余。
夏冰则随性得多了,他没有那么强的目的性,随意的坐着,换着不同的、也最舒服的坐姿。唯一不变的是,目光一直紧紧追随着她。而眼里有浓浓的期待,在等着她回应……
踏上漫漫……之路同一张床
拒绝本来就是一门人生哲学,何况季雨也对他有好感。最关键的是,夏冰对这份好感,有着坚定的自信。
女人心,海底针。一个卧底的挣扎,一个单亲母亲的纠结。这些都是她的命门所在。
而在不知情的夏冰看来,不懂她在纠结什么。可能最大的害怕莫过于他哥不同意。
夏冰当然也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他这是要向大哥要他的女人!
“知道吗,你现在坐的那张椅子,你哥以前也坐过。”身后躺着小念憨睡中。季雨如从前那样,坐在床边,却很无情的说出这句话!
如果她要气死他,夏冰承认,她的确很容易就做到了!
他缓缓走过来,坐在她身边。再一次握住她的手,季雨也乖乖顺从的把小手放进他的大掌。一切竟显得那么的自然与顺理成章。
夏冰的指腹慢慢在磨她的掌心,一小圈一小圈。声音却很是苍凉,“我知道。这张床你们也睡过了不是吗?”
季雨身体一震,很惊讶!夏冰迅速将她明显一晃的手再度抓牢,看向她的身后,“可现在我们有了小念不是吗!而姓夏是我哥送给小念的。你知道我的意思。”
她沉默了。
有些事情你不用去追究对方为什么知道,怎么知道的。如果他说的是事实,你根本无余力反驳。
她从不反驳。
何况他是夏冰。他不是夏举。
他在盛情邀请她!
其实已经相信他的诚心。
可是她不能!
挣扎却无时不在,心一直在麻麻的痛……原来拒绝一个人也会这样的痛苦。
她犹豫了……
刚好此时敲门声响起,徐志东来询问宵夜。季雨抢先说道,“在这吃吧,我要看着小念。”
房间里窗前的小桌子上本来摆着小念的东西,小衣服小鞋、n不湿什么的。现在被清出来,端上了两碗馄纯。她揶揄,“委屈二当家就将一下罗。”
房里有给小念准备的暖水壶,夏冰给她倒好水,“要多温的?不要太热的算了,馄纯里有汤,你得好好喝汤。”知道她每次吃饭都要喝水。虽然他不认为这是一个好习惯。先暂时照旧,以后一定得改。
雾气在他面前袅袅升起,他吃得不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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