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楚倩的一双妙目,登时又弯了起来,她笑着叹气道:“有什么配不配的呢,陆姑娘,在我这里,你可就千万莫要再因为出身而妄自菲薄了,毕竟,若是要真论起来,你是乐女歌姬,是下九流,我祖祖辈辈皆是经商的,也是下九流,本也不配做这个什么县主,更不配与那些尊贵的贵女命妇们同席。”
听姚楚倩竟因为自己这般说,陆兰琛想也没想,便立即反驳她道:“县主请切莫这么说,您怎会不配呢!县主义捐百万两银的事迹,就连街头的市井小儿都是知晓的,兰琛对县主一直十分敬佩,而那些高贵的世家贵族,又有哪个会愿意拿出这么多钱。”
姚楚倩冲她摇了摇头,道:“这配不配,你与我,甚至云安郡主,都说了不算,因为在有些人的心里,我永远都不会配,这点我很是清楚。”
闻言,陆兰琛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看着姚楚倩,神情中,却是开始隐隐有了些伤感、不平、甚至怜惜……
“县主……”她抿了抿唇,如此唤道。
姚楚倩见这丫头竟是开始觉得自己是在哀怨地诉苦了,头都顿时有些疼了,只好道:“哎呀,陆姑娘,你可别再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了,就好似我这个人有多么可怜一般,你只管将我当成你的朋友便是,我啊,一点也不可怜,又或者,索性你就听听我的故事吧,这个故事,我可是连郡主都不曾告诉,而你听了,也千万莫要失望。”
至于她为何不去同容成瑾说……
姚楚倩始终都觉得,人家容成瑾实在单纯得有些过分了,而且,容成瑾每次看着她的眼神,都好像,她是这天底下最善良最美好最温柔最贴心最贤惠的存在一般,让她纵使是心里头有着千万个鬼点子想要去同人家说,都只能默默咽回去,做出一副容成瑾喜欢的模样。
毕竟,就自己这个眼中揉不得一点沙子的性子,能够在这个名利场得一友实在不易,尤其是像容成瑾这样天真善良的姑娘,就算你卖了她,她都能笑呵呵地替你数钱,更是值得珍惜。
见姚楚倩居然要给自己讲故事,陆兰琛眉头微皱,她有些不敢相信地指了指自己,问:“我?”
她这样的女子,有何资格能听得堂堂县主的故事。
姚楚倩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一个人就这么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陆姑娘是知道的,楚倩是出身商贾,士农工商,经商最末,所以,这京里的这些士大夫们,是谁也瞧不上我,但他们也窝囊,他们只会在背地里嘲笑我,笑我是趁着国家危难,用万贯家财换了一个高贵的县主之位,就此一步登天,从低贱的商户之女一跃成了堂堂的堪比郡王之女的县主。”
说到这里,姚楚倩不禁轻笑了一声。
“其实,我也没多么稀罕当什么县主,也不是多么在意被哪个皇帝所统治,只是,我也有着自己的难处罢了,我是我父亲的独生女儿,而生为女儿,在这个世间,就是要吃亏一些,父亲病重后,我那些没心肝的亲戚,整天都在盯着我家看,只盼着我爹咽气,然后他们便能打着各种借口过来吃绝户。若是他们还有点怜悯心,可能会给我留点嫁妆把我打发出去,若是已经没良心了,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在吞了我家的家产后,还仗着长辈的身份,把我给卖了。”
“我既然有一个富可敌国的商人爹,耳濡目染之下,自然也是个心狠重利的,自己的东西,就算是全部都扔进河里,也不愿意去被一大群强盗给白白抢走。所以,我是想也没想,便赶在他们动作前,立即跑去揭了皇榜,倾尽家产,换来了皇帝陛下的庇佑,然后,便得到了这个意料之中的县主位置,这个位置,既是对我的嘉奖,也是对天下人的鼓动,从此,谁也不敢动我了。”
说完,姚楚倩看着陆兰琛惊讶的模样,笑得依旧温婉大方道:“听我说完了这个小故事后,陆姑娘心中感觉如何呢?陆姑娘会不会觉得十分失望?原来啊,这个人人称颂的姚县主,仅仅是因为不想家产被叔伯夺走,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捐的钱,根本不是为了解国家之危难,根本没有市井所传的那么伟大。”
然而,出乎姚楚倩预料的是,陆兰琛却是木着一张俏脸摇了摇头,道:“并非如此,兰琛觉得,不管您原本的用意是什么,您倾家荡产捐出的巨额银两才是最实在的,您的钱解了皇帝陛下的燃眉之急,也解了整个南齐的燃眉之急,兰琛只需要明白这个,就足够了,而其余的,都不重要,您依旧是我们的功臣,依旧是值得大家称颂的姚县主,兰琛,依旧敬佩您。”
姚楚倩有些讶然地挑了挑眉,本来只不过是随口说说想看看陆兰琛反应的她,光看着陆兰琛这认真的神色,便知这个姑娘所言非虚,陆兰琛,竟真是如此想的,而不是因为顾忌着县主地位而故意讨好编出来的瞎话。
搞得她一句“傻丫头,我骗你的”明明都已到了嘴边,都硬是没有再说出口。
这个故事确实是真,而她之所以会跟陆兰琛说,一方面是突发奇想,想要逗逗这个傻呵呵的丫头,而另一方面,也是觉得这个丫头秉性不差,不管信不信,也不会说出去,只会烂在心里,况且,就算她当真是看错了人,这丫头真的说出去了,估计也绝对不会有人去相信。
至于她那些过去想吃绝户的叔伯,此时巴结她都来不及,只想着沾她揭皇榜的光做生意,她扔掉那么多钱的事,他们心里头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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