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坚持了近半个小时,因为之前的失血,南劭已有些头晕眼花,背腹部的伤口在这样的振动中不停地循环着绽裂,修复,再绽裂的过程,让他胃里一阵阵的痉挛,几欲呕吐出来。一边要用生命异能修复伤口,一边要用金系异能维持手中的金属刺,以至于他提聚生命异能发动攻击的举动十分艰涩难行。而见始终摆脱不了他,那蚁母也不耐烦了,胸腔突然一阵震动,发出了尖锐的啸声,南劭终于明白之前在下面听到叫声是来自哪里。
南劭一直知道蚂蚁没有发声器官,所以完全没想到这蚁母的变异已远远超出常规,又或者说,末世的这些生物虽然有的还能跟末世前一些对上号,但其实内里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只是惯性思维太过强大,以至于措不及防下,被那怒潮一样的声波震得五官都流出了鲜血,脑中嗡嗡地响,晕了过去。如果不是两手金属刺还扎在蚁母的咽肉中,只怕已经滚落了下去。又或者说,就算他有了防备,处在眼下的位置也无法避免同样的下场。
紧接着,蚁母咽部的肌肉突然剧烈弹跳了数下,竟然就这样硬生生地将扎在其中再无人掌控的金属刺逼了出来,在延迟了数秒之后,南劭最终还是没能逃脱掉落蚁母巨胃的下场。而与此同时,蚁母隐藏在隧道顶部岩石层中的背部突然一阵振动,发出嗡嗡嗡的震鸣,远远地传出去。不片刻,便见一群群手掌大的兵蚁叼着一个又一个不知是死是活的人飞了过来,送进蚁母嘴里。如果罗成在,肯定能认出这些人就是那些拦截他们的人,其中还有一部分则是他的手下。上百人被扔进蚁母的嘴里之后,那些大大小小的飞蚁像是着魔了般,也跟着投了进来。直到最后一只飞蚁消失,蚁母停止了产卵,收回承受蚁卵的网,同时分泌出黑色的胶质,将身体连着脑袋全部包裹了起来,固定在隧道顶上,从下面望上去,就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岩石。原来在储备足了能量来源,它开始准备新一轮进化。
天地重归清明,如果不是四野如同荒漠一样死寂,绝对没人会相信这里曾经被大量的变异飞蚁扫荡过。
南劭被身体由内而外的烧灼疼痛唤醒神志,他刚一睁开眼,瞳孔上顿时传来火烧一样的刺痛,不得不又立即闭上眼。鼻腔里,咽喉中,以及肚腹内,无处不是火烧火燎地疼,至于体表部分,更是无法幸免,竟是比陷入飞蚁群里更加痛苦百倍。
他在什么地方?脑子中刚闪过这个念头,突然一阵天翻地覆,整个人仿佛被扔进了洗衣机里一样,不停地被翻搅着。有粘稠的液体包裹在身周,甚至无孔不入地钻进身体,不时还有些其它东西撞到身上。南劭想吐,但在这样的环境中却怎么也吐不出来,不过片刻间他已经有了猜测,自己恐怕正在蚁母的胃里被消化着。也许是蚁母胃液的融解能力十分强大,也许是之前受了伤,异能耗损太多,总之他发现自己身体的修复完全跟不上被消化的速度,而且这蚁母也跟上次的蛇菇不一样,除去胃壁外,胃内空间根本就是一个生命力的荒漠,想要吸收生命力补充自身的不足完全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难道真的要死在这里?在一团食糜中挣扎了很久,始终摆脱不了眼下的处境,身体似乎已到了极限,疲惫得连思考都觉得吃力,死亡的阴影渐渐侵袭上来。
如果他死了,张易要怎么办?在神志快要消失的那一瞬间,南劭仿佛看到了张易苍凉悲伤的眼,不由激灵一下,本来已经开始放弃的手脚再次挣扎起来。正无计可施时,身体好像被挤压进了某个地方,他开始还以为要被排进肠道里了,过了片刻才发现除了脑袋外,余下的身体都被箍得紧紧的,免去了翻江倒海地折腾,倒像是落进了蚁母胃壁上的某个坑洞里。
一股强大的生命力从胃壁上传递过来,南劭精神一振,总算是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飞蚁潮突然退去,让躲藏在地下室里已经渐渐绝望的人们都有些不敢相信,直到久违的天光透射进大厅,站在地下室门口能够对上面的情况一目了然,他们才算是肯定事情是真的出现了转机。当被派出去察看情况的人发出激动的欢呼声时,余下之人都不由争先恐后地冲了出去。
“活着的滋味真他妈的爽啊!”有人吼了一句,引来不少人的笑骂,气氛前所未有的轻松。原本因为见惯死亡已经渐渐变得麻木的人心在死里逃生这一刻突然变得有些松动起来。
“以前没觉得,现在才发现这阴沉沉的天其实也挺可爱的嘛。”望向一片荒芜的四野,再看不见一点飞蚁那可怕的黑影,肉塔陈深吸口新鲜的空气,感慨。可能是因为被飞蚁扫荡过,这附近的空气竟连丧尸的腐臭味都散去了,难得的干净清新。
张易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兴奋,他神色凝重地看向高速通往云洲的那一方,不知道南劭什么时候才能从那边回来。
“没想到南劭真办到了!放心吧,他应该能平安回来的。”注意到他的目光,蒙战有意示好,凑过来笑着说。
听到他的话,罗黑子也看了过来,只是表情有些复杂。正如蒙战所说的那样,他完全没想到单凭南劭一人之力,在十个小时不到的时间里竟然真能将那些飞蚁解决,这看上去似乎已经不是人力所能办到的了。当然,南劭如果在这里,肯定会表明不是他干的,他也办不到,他自身都难保呢。可惜他不在,而恰恰飞蚁的散去又正是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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