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天,花非卿站在镜湖之上,闭目凝神,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的搜索,终于是有了结果,睁眼一瞬,楚辞已经抢先一步,划破虚空,强行破开了镜湖的冰封,湖面之下,一具冰棺缓缓的浮了出来。
”原来他早已料到今日,做了万全准备。”
楚辞垂眸看向云海,勾唇一笑,如此看来,是他杞人忧天了,看着楚辞离开,花非卿才松口气,现在可是关键时刻,万不能被打扰,不然他的十七弟就要被他害惨了。
花葬骨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光大亮,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在自己的大床上滚了几滚,直到肚子发出咕噜噜的声音,这才恋恋不舍的从床上爬起来,一叶孤帆推门进来,身后鱼贯而入的弟子们手上端着托盘,侍候花葬骨洗漱完,又都退了下去,更衣束发还是他亲自来比较好。
“师兄,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好,你的要求,师兄永远不会拒绝。”
铜镜里的一叶孤帆笑得温柔,花葬骨却觉得手脚冰凉,原来这一切的罪孽都源自于他,可他现在孑然一身,要如何做才能洗清这罪孽……
无妄海,薛槐在错乱的记忆中迷失自我,陷入了一场似幻非幻的梦魇,沈君白跨界而来,火上浇油般将一坛子一梦黄粱从头浇下,倒在薛槐的身上,麒麟子说这酒沾身即可,麒麟一族最是记仇,也不知道这夙兰宸是怎么招惹到麒麟子,把山海界翻了个底朝天才找的一坛一梦黄粱就这么浪费了,真是可惜了。
临走之前,沈君白多看了薛槐一眼,冷笑一声,天道之子也不过如此!
花葬骨穿着黑色斗篷在山下小镇里转了很久才上山,除了一身斗篷比较招眼,几乎没有人认出来这就是这就是百年前令八大世家闻之变色的邪魔。
“姐姐,要吃糖!”顾莺歌直勾勾的看着糖流口水,顾苑好笑的替他擦了口水,抱着他走到卖糖的小摊前,挑选着适合莺歌的糖,这孩子还没长牙,不能吃太硬的。
花葬骨在卖糖的小摊子上遇见了抱着顾莺歌的顾苑,他低头着把脸往斗篷里藏了藏,突然就笑了,现在的他又不是顾离就算见到,顾苑也是认不出他的。
“哥,我也要吃。”顾离伸手扯了扯顾谦的袖子,他对这个便宜大哥还是很依赖的。
“少吃点,吃多了又要喊牙疼了。”顾谦虽然嘴上训斥着,人已经走到小摊前,看了眼所剩不多的糖,大手一挥对摊主说“你这糖都包给我吧。”
“好嘞!您慢走!”小摊主笑得合不拢嘴,仔细的包了糖递了过去。
花葬骨看地,脸色扭曲的忍住了跳脚骂天的冲动,怎么这么巧,顾谦带着顾离姗姗来迟,刚刚好和顾苑一左一右把花葬骨堵在中间,遗憾的看着小摊上所剩不多的糖被顾谦一人买下,花葬骨欲转身离开,突然一只小手抓住了他的斗篷,花葬骨心头一惊,抬头撞进了莺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
“哥哥,吃糖。”莺歌白嫩的小手上躺着几颗糖果,眨巴着湿漉漉的眼睛,花葬骨抿嘴一笑摸了莺歌的头,接过糖果在顾谦看过来之前走进人潮,只在一起生活了三个月的小娃娃都能认出他,花葬骨不知该高兴还是替自己不值。
他也曾少年仗剑,意气风发,后来生死一场,改头换面,那些故人却不识他了……、
“莺歌,你刚刚在和谁说话?”顾离看着花葬骨消失的地方,心里有些堵得荒,他抱过莺歌小声的问着,他觉得刚才那人他应该是认识的。
“哥哥啊,哥哥吃糖。”莺歌再早熟也只是一个孩子,他无法回答顾离的问题,在他的认知里哥哥就是哥哥,无论变成什么样都只是哥哥,他只是好奇为什么大哥和姐姐都不认得哥哥了,明明之前他们最喜欢哥哥了
“怎么了”顾谦注意到顾离的不对劲,接过顾莺歌递给顾苑,手探上了顾离的额头,回来之后的顾离身体比之前还要差,总是发热或者突然晕倒,看过了大夫也说没有办法,只能好好调养,本来这次想让他在家休息,可顾离坚持要来,顾谦也只能答应了。
”没事,我们上山吧,天黑了山路不好走。”顾离笑了笑,苍白的脸上多了一些红润,他是不习惯与人接触的,可面对顾谦他却不知该如何开口,面对顾苑和莺歌更是不忍开口,仿佛他一开口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嗯,走吧。”
花葬骨从角落里走出来,看着灯火阑珊中几人的背影,有些恍惚,嘴里的苦涩连糖果都压不住,身后有人撞到他的小腿,回头去看是一个脏兮兮的小乞丐,他的身后追来了几个彪形大汉,花葬骨危险的眯起眼,杀戮永远都是平复心情的最佳良药,他一把抱起小乞丐拐进了巷子里。
“小贱人,敢偷大爷的钱袋,赶紧滚出来跪下给大爷磕几个头,大爷心情好了还能饶你一条小命!”为首的大汉举着一把菜刀破口大骂,他身后的两个伙计一人举着一根木棍一脸凶狠,花葬骨感觉到自己怀里的小小身躯在颤抖,又想起了第一次见到薛槐的时候,他也是这般弱小无助,唇边笑意染煞,手指轻动,藤编悄无声息的缠上了那几个人,连呼痛的声音都没有发出,就这样被藤鞭吸收了,一阵风吹来,干瘪的尸体化作灰尘随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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