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玉凤澈一觉睡醒,天都过晌午了。人还没清醒透,却记着昨夜的情状,还没睁眼呢,就往怀里藏通红的脸。上官澜看着好笑,揉着阿澈发顶,又附身亲了亲,“别藏了,耳尖都是红的,看得明白。”不说还好,一说这话,阿澈就把被褥扯过来把自个儿裹了个严实。
见人这么不禁逗,上官澜又是好笑又是高兴,又搂着揉了一阵子,这才放开,“你饿了吧,我去弄些清水备些吃食,你等着。”说完,便起身下榻,出了帐。
隔着被褥听了动静,玉凤澈这才探头出来,只瞧见了摇摇晃晃的帐帘,遮着了背影。
营内刚开了火,正有热腾腾的馒头米粥,上官澜端了点儿饭食拎了桶清水入帐,“起来,洗漱吃东西。”
玉凤澈确实饿得厉害,又想起上官澜才好,不能叫他费心,赶紧起身洗漱了吃饭。又见上官澜掀帘出帐,不由发问:“你怎么不吃?”
“你先吃,我一会儿再吃。”放下的帘子摇摇晃晃,隔着帘子传过来的话也有些模糊。
过了一会儿,上官澜单手拢着一张素帕进了帐,素帕里头裹着几块指甲盖儿大的冰。上官澜将素帕搁在桌上,“吃了饭,拿这个敷一敷眼睛,肿得厉害。”顿了顿,又道:“你吃了饭要是还累,那再歇一歇。我得跟傅总司他们会个面,毕竟这两天,也不知耽搁了什么事情没有。”
玉凤澈埋头吃饭,恨不得把脸埋进粥碗里。上官澜瞧了一阵,这才慢慢笑开,“以后,我不会让你一个人了。”
这话骤然听入耳中,玉凤澈忽得有些恍惚。仔细想想,两人互表心意以来,日子也不短了,虽然算不得聚少离多,但在一处的时候也确实寥寥,细细一数便数得清清楚楚。倒不是不情愿,只是局势迫人。忽得听了这话,心底虽高兴,却还隐隐有些不信,当真就能了么?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听扑簌簌一声响,赶紧抬眼看,却是上官澜解了大氅正要挂甲。
“你还没吃饭呢,又要去哪里?”玉凤澈搁下碗筷帮衬着他披甲,问着话,心里却已经惴惴的了。
“得去问问合营之后骑兵营的动向,骑兵营修正向来迅捷,不出意外,往后还是用作前锋,估计快拔营了。”
玉凤澈眼下一听“拔营”这二字就不舒坦,低头帮着系甲的动作都缓了一缓,却留意着了甲胄内衬外露的几处已经挂坏了,也看不出是什么兵刃,包边针脚也有些松散,“这甲旧了。”
“也穿不得多少时候了。北戎骑兵一败,月氏布局一破,往后就好应付了。”上官澜答得干脆,收拾得利落,扬手便系了大氅预备出帐。
临出帐,回头望见玉凤澈还站在帐中发愣,不由笑道:“吃了饭赶紧歇一歇,拔了营你就歇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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