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一盏清水扑面而来,上官澜猝不及防被泼了满面。
玉凤澈五指紧捏空盏,双目微红,咬牙切齿,道:“玉某但求一处安生,敢问盟主,何故三番五次戏弄!”
上官澜知道玉凤澈这是动了真怒,面上仍带了薄薄的笑意,抬起衣袖将面上清水擦了擦,起身拜别,“上官幸甚,得凤澈一怒。”话毕,拂袖而去。
玉凤澈静坐半晌,缓缓舒了口气,方才,确实过分了。上官澜为人虽轻浮,但也只是言语不当,从未当真看轻了他。那么自个儿那一杯水,确实是太过了,他身为盟主,能不以为忤,已是大量。何况,他本是有事商议的……
念头转到这一层,玉凤澈已打定主意下午去望湖楼一趟,纵不致歉,也该问问究竟是何事要寻他商议。
吃了饭,又掐了掐时辰,挨到辰时才探明了路途往望湖楼去。说来也奇,去公子盟访其他人,他还得寻个由头,全着礼节;独独去寻上官澜,似乎是只要他想去,便能去得。
望湖楼前着奇石翠松幽兰流水团个错落景致,中由三尺余的青石板路,引向望湖楼大门。
上官澜将书卷抵在下巴上仔细听了听,辨出来人是玉凤澈,未待叩门声响起,便扬声道:“凤澈来了?”
玉凤澈转敲为推,踏入屋内,“玉某叨扰了。”抬眼,上官澜正半倚在软榻上,手里卷着书册,正笑盈盈得瞧着他。他榻旁那木架上,一只苍鹰正歪着脑袋瞌睡。那木架,前几次过来,都是空的,原来,竟是歇着一只苍鹰么?那苍鹰似乎是听见了脚步声,忽地醒了,瞪圆了双眼,盯住玉凤澈,又发出一声尖唳,脖子与双翅上的羽毛根根竖起。
玉凤澈知道这是它不高兴了,只得在原地站定。上官澜好笑,冲着那苍鹰道:“白眉,这是自己人,睡你的觉。”
白眉转头看了看上官澜,又看了看玉凤澈,似乎信了。收羽合眼,脑袋一歪,又睡了。
玉凤澈这才走到几前蒲团上盘膝坐下,上官澜养的鸟,也挺特别。
上官澜给凤澈斟上茶,缓声道:“竹叶茶,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不过此茶清热解暑最是适宜。先尝尝,若是喝得惯,也给小小湖备一些送去。”茶汤碧绿,冰裂纹瓷的素盏,漂亮得紧。
玉凤澈垂眸瞧着面前的茶盏,以前在山里,也喝过竹叶茶的,只是颜色也好茶汤也罢,都不如这一盏来得漂亮,“多谢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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