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定然错过了,不料竟还有幸一观。玉凤澈喜不自胜,立马应下。
仲夏,清月湖畔垂柳正好。只是打湖上吹来的风,卷着几声蝉鸣,带了几分水汽,吹打到面上,惹得人有些焦躁。
垂柳之下,一青一白两道人影正立在湖畔,提剑立定。
由湖畔伸向湖心的水廊之上,依次排了二十来个观剑之人。分明身在局外,却汗如出浆。
玉凤澈初至清月湖畔,眼风便遥遥落在了上官澜与杨千秋身上。名剑劈月凌霄一战,若在公子盟外,该是震动江湖,引八方来观的盛事;但在公子盟内,却只是切磋。
那二人在垂手站定,手中长剑倒悬。剑尚在鞘中,但剑意已然逼到跟前。饶在百丈之外,但已觉剑意凛凛。他二人之间的风,似乎都比别处凛冽,吹得柳叶四下乱飞。
剑已出。
但是好像没有人看清他们出剑。
玉凤澈似乎看清了,又似乎没有看清,他看不清他们的剑招,连他们两剑相交间的风声的声音都听得模糊,他只觉得自个儿已经被那剑光蛊惑。
被上官澜的剑光蛊惑。剑,从来清冷孤绝。他还不知道,竟还有人,能让他的剑如此fēng_liú多情。好像,再冷,再锋利,杀气再重的剑,到了他手里,就变得像情人一样缱绻多情。
逍遥剑乃杨先生成名剑法,以剑意逍遥,大开大阖而不失轻灵著称。但这份逍遥剑意,对上上官澜剑意灵动,见招拆招,轻灵不足,浑厚欠缺,斗了百余招,便有些掣肘。
剑光终于凝定,劈月削得杨先生一缕发,凌霄裁得上官澜袖袍一角。
看得出,二人只是切磋,已然消弭剑上所带剑势,不然以二人摘花飞叶的功力,怕是难以两全。
杨千秋先生已翩然一拜,料来是认输了。
上官澜也揽袖回礼。
礼罢,二人便先后提剑而去,全然不曾管照在此观剑的旁人。
玉凤澈待二人背影为扶梳花木所遮,这才回过神来。周遭的观剑人,也三三两两地散去了。
上官澜,上官澜……他的人,他的剑,都叫人费解得很。
玉凤澈莫名有些怅然,一时也忘了他不记得来路,顺着眼前小径走了一阵,忽觉眼前景致与来时不同,这才发觉自个儿已不知所在。
青石板铺成的小径曲曲折折,夹道的合欢花开正好,极淡的香气绕在鼻尖儿。又往前走了几步,好巧不巧,看见了上官澜。
他正在树下,抬头瞧着树上合欢,有凋落的合欢花,落在他肩头。
“你怎地到了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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