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巽心中突突跳了起来,顿时有种莫名的不安。
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慕容冲站出来对瑶光道:“你先退下。”
瑶光不情不愿地退下了,慕容冲朗声道:“方才沐掌门朋友那句话可算是石破天惊了,想必大家心中有诸多猜疑,齐威侯行的端坐得直,既然沐掌门有话,那就请明说出来。公道自在人心。”
夏侯珏笑道:“平阳太守果然光风霁月之人,只是不知沐掌门对我竟有如此怀疑,今日敢在江湖侠士面前说出来,只怕是做了许多调查,我岂能辜负了沐掌门的一番努力,若是有什么事还请在大家面前说出来。”
沐春深道:“齐威侯和平阳太守果然快人快语,如此那在下若不有一说一,岂不是辜负了二位的信任。只是,在下要澄清一点,在下与齐威侯和平阳太守素无冤仇,此番也不过是帮朋友一个忙罢了。”她说完,将旁边那苍老的阉人一把提起来,提到了高台之上,对他道,“你也看到了,平阳太守和齐威侯都同意你说出真相,曹家之事若是有什么隐情,你便说出来吧。”
那阉人点点头,谁也不看,便说道:“这位齐威侯不过是曹氏公主之子,不是曹魏的王储,他的血自然无用。”
众人朝夏侯珏看去,想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夏侯珏不慌不忙站出来,道:“此话倒是不假,我确实是曹家女儿所生,不过听母亲说叔父遭人追杀,已经死了,身后也无人留下,临死前便将蜃云图之事告知了母亲,母亲早逝,临死之时将我托孤给了夏侯家……白马山庄因为蜃云图覆灭之后,陛下广邀天下英雄共商蜃云图之事,当时我以为自己是曹家最后的血脉,身为曹家之后又是白马山庄的少主,自然要为天下武林尽力绵薄之力,因此便去了建康投奔陛下。”
这也可以解释他为什么能合并蜃云图了,众人也并未有受到欺骗的感觉。
对夏侯珏的过往,夏侯巽是再清楚不过的了,他知道夏侯珏在撒谎,这本是和他没关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的不安却更加强烈。
夏侯珏说完后,那阉人道:“你说的没错,当时郎主确实是遭人追杀丧命了,可是他死之时夫人已经怀孕了,得知郎主的死讯,夫人便意识到她腹中是曹家最后的血脉了,因此便想着无论如何也要保住曹家的血脉,便带着自己的奶娘悄悄离开了洛阳,到了洛阳的乡下。当时中原战乱频繁,逃难的女子很多,因此也未引起人的怀疑,夫人便在洛阳的乡下隐居下来,等老奴找到他的时候,她的孩儿已经两岁了,是个男孩。”
夏侯珏关切道:“那我这堂兄最后还活着吗?”
那阉人低声咳嗽起来,摆摆手,道:“齐威侯不必心急,小郎主自然活着,当时夫人带的银钱已经用完了,全靠针线度日,老奴到了之后,便带着夫人和小郎主离开了乡下,到晋中定居下来。”
说到这里,那阉人长叹一声,道:“那段日子应该是夫人最后的平静时光了吧,夫人尚在孕中,郎主便死于非命,她日夜悬心,还长途跋涉,在乡下艰难产子,当时岁月艰难,夫人生下小郎主之后,身子一直未能调养过来,一直小病不断,本以为还能拖着自己的病弱的身子照顾小郎主到大,却不想,被觊觎蜃云图的叛徒找上门来……”
夏侯巽注意到,这阉人说到被叛徒找上门来的时候,夏侯珏的脸色立马就变了,眼神里的狠厉一瞬间全都暴露出来。
那阉人恍如未觉,继续道:“郎主离世之前,便将打开蜃云图的功法写在一本秘籍上,交给了夫人,为的是等孩子长大之后能在乱世有一番作为,守护蜃云图的五大家族,南朝的那些个家族太远,鞭长莫及,因此他便就近找了一个家族通知他们来保护夫人……只是在他们找到夫人之前,夫人便已经逃亡,因此他们一直都没有夫人的音讯。后来夫人的病一日比一日更重了,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身边只得老奴一人若是有闪失,便是我二人的罪孽了,她想起以前郎主的嘱托,便让老奴带了信给此人,想要托孤于他。”
他说完之后,突然转头看了一眼夏侯巽,夏侯巽心中一跳,手突然抖得不成样子,连腿都开始发软……嵇彻感觉夏侯巽靠在他的身上,低头发现他脸色发白,便问道:“怎么了?”
夏侯巽摇摇头不说话,死死地盯着那阉人的背影。
那阉人继续道:“世事无常,谁能想到当年阿瞒公最信任的人,竟然会因为利益背叛曹家!夫人自然也想不到,那送出去的信是她的催命符,那人知晓夫人下落之后,精心策划了一场抢夺,以小郎主为要挟要夫人交出开启蜃云图的术法和五大家族的名单,夫人别无他法只能交出打开蜃云图的术法秘籍,但是五大家族的名单,夫人宁死也未说出去,那人见问不到什么,便带着秘籍离开了……”
说到此,那阉人冷笑一声,转头问夏侯珏,道:“齐威侯,你说他为什么这般心急,明明夫人马上就要仙去了,到时候小郎主和蜃云图的术法秘籍都是他的啊!”
他冷笑着看了一眼夏侯珏铁青的脸,继续道:“……经过此次事件,夫人受到了惊吓,又觉得对不起死去的郎主,时常噩梦连连,没多久也病死了。临死之时还是命我将小郎主交给了那狼心狗肺没道义叛徒,老奴当时不能理解夫人为何要这样做。夫人说,眼下再通知其他四大家族也没时间了,况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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