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行动的时候,太阳已经完全落了下去,原本应该晴朗的天此刻完全被乌云遮住,黑压压的一片。
远在怀宁城里倚栏纵酒的陈恪望了望天,转头对坐在桌边已经开始直冒冷汗的袁守禄说,太守,你看,这叫不叫做山雨欲来风满楼?
袁守禄的手抖着,抖的酒杯里的水都在起着重重波澜。
他掩饰的喝了口酒,说,哪里,将军在此,想来那汗拔蛮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陈恪笑着,走过去坐到袁守禄旁边,一只手搭在袁守禄椅背上,尾音上扬,哦?
袁守禄缩在座位上,听着声音有些抖,他接着陈恪的话,笑道,将军声明远播,那群蛮人定会忌惮将军……
陈恪坐在他旁边笑出了声,说,太守谬赞,陈恪不过一介莽夫,谈不上威名,倒是令郎,反倒让本帅刮目相看。
袁守禄笑,打着官腔,怎会,小儿怎会有将军万分之一,平日里,他还常常唠叨着想要叫你呢。
林正和胡沉现在门口,听着屋内的对话,压低了声音说,袁守禄真的造孽哟,我要是每天被陈恪这样逼,我得疯。
胡沉点点头,强烈赞同这个说法。
陈恪平时对他们这些兄弟,可谓丢完了世家公子的脸,然而一对着其他人,可谓是摆足了脸色,让被他盯上的人苦不堪言。
陈恪继续搭话,太守啊,你说,我现在把令郎叫过来,他会不会很高兴?
袁守禄的冷汗顺着他的下巴滴落到衣襟上,说,下官不知,但擅离职守是大事,想来也不会有多高兴。
陈恪笑,平静的说,胡沉,你马上把袁鸣给我叫过来。
袁守禄动作一僵,但也没有阻止。
一盏茶之后,胡沉进来,说,报告将军,属下办事不力,未能找到袁鸣。
陈恪挥手让他下去,眉眼中满是笑意,太守可知令郎去了何处?
袁守禄眼中的慌张一闪而过,说,我只知袁鸣在守城,但如今他去了何方,这……请恕下官无能为力。
陈恪把放在他椅背上的手拿开,帮袁守禄斟了一杯酒,再端给他,说,太守啊,你这可让我如何是好啊。
袁守禄接过那杯酒,壮胆一样一饮而尽,说,将军,下官真的不知,我又不可能把他栓在我衣带上,每天走哪都带着。
陈恪听后挑挑眉,唇角勾起,眼底却是一片寒意。
胡沉和林正站在门外,听完袁守禄这句话之后,动作统一的边摇头边叹气。
袁守禄这是找什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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