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事情败露之后,天道就该将这笔帐算在乌颜朱身上了。”语毕,时暮轻嗤一生,脸上讥诮之意更甚。
许久未见时暮这般高冷模样的花容忍不住心里好笑。
只由此也可对花容之淡漠可见一斑----便是听闻如此人间惨案,还有心思欣赏心上人各样招人的表情。
事实上,在座四人俱是这般。说淡漠也罢,冷血也罢。这类人就是这般,有心则锦上添花,雪中送炭,无意则熟视无睹,充耳不闻。
天道轮回,不是他们,也总有人来算这笔帐。
这四个,一个“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半妖,一个“跋扈恣睢无所不为”的魔头,又有“穷凶极恶杀人如麻”的魔头之子,还有“至高无上木人石心”的无上仙人。不顾一切扶危济困的可以是任何人,却永远不会包含界限之外的他们。
是以时暮便是,生气归生气,却也没受多大影响,须臾就缓了过来。
仿佛察觉到花容的想法,本来因为说话而身体前倾的时暮向后倒了些,讥嘲尽退,半是嗔怪地瞥一眼花容,翘起的眼角睫毛勾子般的撩人心弦。
花容指尖止不住摩挲两下,掩饰一样轻咳一声,这才收敛了脸上的表情。
“那我那般做可有用?”丝毫没注意到两人之间小动作的花九戚打断了对方的互动,眉峰还紧皱着,颇有些忧心忡忡。
阴阳二气相生相克,花九戚这点常识还是有的,这般气势即便只是作用在区区一个传送阵法上……恐怕他之前想得太简单了。
如此看来,地牢附近地面塌陷就是个先兆罢。
“那做法当然有用……不如说,十分恰当,”时暮颔首,“只有结界的话,不会打断阵法的平衡,却是打断了各阵脚间的连通,就是能够运转起来,威力也不比从前,不仅布阵之人会遭受反噬,阵中之人不死也会去了半条命,到时避开也罢,”时暮停下来,欲言又止,“就是……”
花九戚本来听得如释重负,时暮却陡然变了口风,当下便追问道:“就是如何?”
时暮一想到自己把人家儿子拐跑了,现在反射性的看见花九戚就发慌,下意识被对方的神情一惊,连思考都忘了,抿抿唇,声若蚊蝇:“就是效率低了点。
“……”
花九戚这人性子生的奇特,一晚上劳累苦工被说效率低也不恼怒,反倒哈哈大笑起来,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眼泪都跑出来,险些笑倒在佘月身上。
佘月脸上挂的全是嫌弃,却还是顺从心意伸出手防止花九戚不小心磕到碰到。
时暮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时嘴快说了什么,正羞窘的不知所措,就听花九戚断断续续的说:“我这……儿、儿媳妇……真是可爱的不行哈哈哈哈……”
儿媳妇……
时暮的脸顿时红了。
花容忍不住捏了一把时暮脸颊,心里想着,花九戚不愧是自己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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