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你来我往,这笔账早就算不清了,双方也早就不是能够相逢一笑泯恩仇的关系了,
此时秦瑾还能心平气和地站在门前侃侃而谈,花容虽不甚知其缘由,却也明白----指不定是利益共通,让秦瑾暂且压下前仇旧怨罢了。
事实的确如此。
只见秦瑾以脚尖挑起伞中剑,剑在空中划了个圈便落到秦瑾手中。秦瑾没有刻意还回一剑,只是将剑掷回去,说道:“这保命的玩意儿,还是好生收着吧。”
秦瑾身上无甚杀气,花容甚至无须动用多余的力道便能轻飘飘接住秦瑾丢回来的剑,闻言只是冷哼一声。时暮倒是难得抬了抬眼皮,却是目露嘲讽----若是花容要靠着一柄剑保命,恐怕早就死了不知多少回了。
任何外物都没有自身的实力靠得住。这一点,身为仙人的时暮感受的作为清楚。
不知秦瑾是否读出了两人神态中这份意思,只是现在,秦瑾并未给予任何回应,仍旧倚着门框,脚还踏在门槛上,没有贸然踏入屋内一步。
身为正经主家人的罗启华终于说话了:“这儿不是你秦厂公的西厂,这般态度可不合适吧?”
何止是不合适!
丞相的地位在朝廷中本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就是算上西厂如今愈做愈大的实力,罗启华与秦瑾的地位也就在伯仲之间。如今秦瑾未曾通报一声就擅闯丞相府,更是直接闯入了罗启华的书房,岂不是丝毫未将罗启华放在眼里,甚至是把他的面子扔到地上踩!
方才罗启华没有发作,不过是因为花容出手过快,他甚至没有来得及反应这两人便对峙起来。此刻花容和秦瑾针锋相对的气势稍弱,罗启华的一腔怒气可不就“蹭”地爆发出来了。
若是别人,听到罗启华语气不善的发言,少不得便要放低了姿态,不说几分真心几分假意,总要道个歉,给人一个面子。
然而秦瑾却不是,这般阴晴不定的矛盾人物,向来不是可以以常人的态度揣摩的。
秦瑾只是仍旧站在门槛上,听见罗启华的声音,像是刚刚注意到这屋子里还有别人一样,眼神轻飘飘地落到声源处,气势却是陡然变了。
身上的戾气没了秦瑾的刻意收敛,一股脑地全冒了出来,张牙舞爪地围绕在秦瑾身边,直钩得秦瑾的衣摆发丝跟着飒飒作响还似乎隐隐能让人嗅到血液浓重的腥气。与此同时,秦瑾脸上云淡风轻的表情早就不见了踪影,腮边的肌肉像是不受控制的痉挛起来,眉峰也高高耸起,原本轻巧搭在手臂上的手也冒出一道道青筋,正突突地跳。
显然是怒不可遏的神情。
若说方才秦瑾咧着仿佛要滴血的红唇笑起来的模样像是恶鬼,那么此刻,站在门前的人就是活脱脱的修罗,传说中的鬼神现世!
花容时暮自不必说,罗启华和罗忠敏还算镇定,可这一众门客并上丫头仆人个个都给吓得两股战战却不敢多一点动作,生怕一个不对,这修罗便要砍了自己的脑袋,又扯了自己的魂魄去那十八地狱里受刑!
更别说那修罗还横起眼睛四周扫了一眼,被扫到的人无不心底发虚,冷汗上涌,几欲四散奔逃。
“闭嘴。”
这话是不带丝毫怒气的,甚至和气柔软的不可思议,几个丫头门客却下意识的捂住嘴缄默不语,连呼吸都放轻了几拍。
“你……”罗启华一拍桌子便是勃然大怒,却在秦瑾更严厉的瞪视下收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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