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锋看着化学书上的公式,连眼角余光都懒得分一丝给林伟民:“看不懂就滚,别打扰老子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哈!”林伟民一捂胸口,受伤的表情:“锋子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哎呀我的小心肝啊拔凉拔凉滴——”
化学书被撇着砸到林伟民夸张的脸上,还有秦锋毫不客气的命令:“滚之前把书捡给我。”
刚巧班级学习委员黄韬战战兢兢过来发作业本,让恶霸林伟民一把薅着脖领子拽住:“黄豆芽,快去把锋哥化学书捡了送过来。”
黄韬敢怒不敢言,飞快的捡了书,连着作业本一块儿搁在秦锋桌子上。
“怎么着?气儿不顺?”林伟民一把夹着黄韬的脖子,怪腔怪调的哼笑:“给老子撂脸子?嗯?”
黄韬吓的直抖,小小声辩解:“我没有。”
秦锋看着心烦,啪的一拍桌子:“滚jb蛋!就他妈会欺负小孩,有本事你去挑高三的谢铁塔。”
这回林伟民结结实实惊着了,松开钳制着黄韬的胳膊,看怪物一般上下打量着秦锋:“哎呀我c,ao,秦锋你真变了!”
体育课的铃声响了,对于东林一中高中学生而言,体育课基本上形同虚设,大部分学生都乖乖的视之为自习课,甚至有老师也会来堂而皇之的占课发些卷子随堂测试。
林伟民冲着门外努努嘴:“走啊锋子,出去打球。”
“不去。”秦锋纹丝不动,手指上转着钢笔:“做卷子。”
林伟民很夸张的叹口气,伸手拍了拍好兄弟的肩膀:“行,我不打扰你好好学习了。后天周六,大强生日,早说好了去蛤-蟆通水库钓鱼玩一天,你不会不给面子吧?”
秦锋撂下笔想了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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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放学回了家,马秀丽还没下班。
秦锋熟练的,冲着里屋扬声问:“爸你晚上想吃啥菜,我去菜场买。”
“先把大米饭焖上。”秦远说话的语气透着一股子病气的虚弱:“买点油豆角和旱黄瓜,搁那儿你妈回来做。”
秦锋撇撇嘴也不辩解,应了声就拿着钱包出了门。他爸秦远是极其大男子主义的x_i,ng格,主张里面有一点就是君子远庖厨——
大老爷们儿做啥饭,围着锅台转悠没出息。
菜场离秦锋家里不远,走路也就十分钟,边上就是东林镇上唯一的电影院。
好巧不巧的,买菜的秦锋碰着了卖菜的黄韬。
“豆角咋卖的?给我称两斤。”秦锋看都不看人,开口就问。摊子后头埋着头看书的小个子一抬头,两人都挺尴尬。
黄韬慌张张的站起身,说话都结巴了:“秦,锋哥你,你买菜,买菜啊……”
想到原来自己也欺负过这小孩,也挺不是个玩意儿,秦锋有点心虚的摸摸鼻子:“嗯呢,你咋在这儿看书呢?”
“我妈去补牙了。”黄韬紧张的红着脸,手脚都没地儿放:“我替她看会儿摊子。那啥,哦对了,豆角,你随便抓点回去吃,我家自己地里种的,不收你钱。”
秦锋给逗笑了:“书呆子有你这么做生意的吗?小心你妈回来揍死你。”
黄韬讪讪的抓抓脑袋:“我妈不揍我,顶多念叨我俩小时……”
那还不如揍呢。秦锋想着,一边抓豆角往袋子里放一边找话说:“对了,今天下午那张数学卷子,最后一道题你做出来了吗?”
黄韬弯腰,敏捷的从搁在地里抽出那张卷子:“这道题?”
“对对!”秦锋看了看,浓黑的眉毛一会儿拧着一会儿松开:“c,ao,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两人一时间也忘了买菜卖菜,就那么凑着头盯着卷子,一人讲一人听,拿菜摊子当了课堂。
数学题讲完,秦锋若有所思的沉吟着。
黄韬偷看他眼色,讨好的问:“锋哥你还有哪儿不明白?”
秦锋给对方这么叫的一张俊脸火辣辣的,再厚的脸皮都有点无地自容:“明白了。谢谢你啊黄韬。”
结果黄韬受宠若惊了,结巴着收了豆角钱又饶了两个土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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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早上八点多,杜强他哥杜磊和朋友各开了辆吉普车,满载着一群半大孩子,直奔蛤-蟆通水库。
路况不好,坑坑洼洼不说,还尘土飞扬。
车子开了半个小时到地头还没停稳,林伟民就跌跌撞撞的拉开车门跳下来,跑到边上呕吐连连。
杜强扒着门吹个呼哨:“林伟民你怀上啦?几个月了?”
几个人哈哈大笑,纷纷下车活动筋骨。
杜磊比杜强大两岁,在森林防火办上班,也是跟这帮小子从小混到大的。
“锋子。”杜磊伸手亲密的勾着秦锋的肩膀,往水库边上歪歪头:“过去抽根烟。”
秋天的早上还有丝凉气,随着太阳的渐渐爬升,温度慢慢回归。清凉的秋风吹过,水面荡起涟漪,是筋酥骨麻的舒坦。
杜磊摘下蛤-蟆镜,眼角瞅着别的人没过来,这才开口:“秦叔咋样了?”
“你听说了?”秦锋没特意跟任何人说,可是东林就这么屁大点地方,知道也不奇怪:“肝癌,治不好了。”
杜磊拍拍他的肩膀:“有事儿吱声啊,大哥还能搭把手帮个忙啥的。”
秦锋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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