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前几日大姑母在凤凰山的庄子上设宴,表兄也去了,就没趁机去太子的私庄那边查探一番吗?”
“去了,”贺怀翎并未隐瞒,但也没有细说,“没找着人,或许已经不在那里了吧。”
祝云珣闻言微蹙起眉:“按说太子将人扣在那里,轻易不会放过他,许大人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总不能是他自个逃出来的吧?”
“不知道,若再未找到他,过段日子我会想办法再去一趟太子的庄子上。”那些难以启齿的事情贺怀翎自然不会说与祝云珣听,他本也不信许士显当真能从皇太子的庄子上逃出去,但那日祝云璟那副模样,必然是着了道,如此荒唐之事都已发生,似乎便没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了。
这几日贺怀翎一直派人在四处查找许士显的踪迹,再过半月,等他肩上的伤养好一些,若还是未找到人,他会再去那庄子里查探一番。
祝云珣笑了笑:“表兄对许大人倒真是恩深义重,叫人感怀。”
贺怀翎淡道:“无所谓恩情,他是我朋友,如今身陷险境,我理应救他。”
祝云珣赞同地点头:“是当如此”。
出宫时又一次路过东宫,贺怀翎停下脚步犹豫片刻,走上了前去请求通传。
暖阁之内,祝云璟正精神不济地倚在软榻上闭目养神,王九缩着身子进来,小声与他禀报定远候求见,祝云璟倏地睁开眼,瞪向对方:“孤说了谁都不见,你是听不懂人话是吗?!叫他给孤有多远滚多远!”
王九苦着脸小声解释:“是殿下您上回说只要定远候进了宫来见二殿下,就定要将他请过来,奴婢这才特来禀报。”
他哪里知道祝云璟反应会这般大,其他人来求见的时候太子殿下也只说不见,也没直接叫人滚的啊……
祝云璟恼火不已,他之前说过这种话吗?也许吧,不过此一时彼一时,他现在只要听到定远候三个字,就恨不得食其肉噬其骨。
这几日他确实病了,病得还不轻,那天夜里他就开始发高热,断断续续的不见好,小腹处更是一阵疼似一阵地发热发胀,他又不敢叫太医来看,只能生生忍着。王九去问了他比较信得过的林太医好几回,依旧没有任何办法,王九不敢直说是太子殿下要这男子堕胎的方子,林太医自然不会多想,反而义正言辞地让王九不要去钻营那些旁门左道害人害己,王九是有苦都说不出,每回回来都得挨祝云璟一顿责罚,还真不如杀了他来得痛快。
“让他滚!”祝云璟咬牙切齿,只恨那日瞻前顾后,没有亲手手刃了那个畜生。
王九期期艾艾地应下,起身就要退下去,刚走到殿门口,祝云璟却又叫住了他,目光闪烁了几下,改了主意:“让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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