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傲雪闻言,故作不解,面上露出疑惑之色,犹豫了一下才道:
“师兄何出此言呐?云医师的态度虽总不冷不热,对小弟不理不睬,但似乎也不像师兄所言这般心有城府。”
她的眼下之意便是说玄鹤误解了云烟。
玄鹤心头一声冷笑,这林傲雪倒也是个痴儿,前一刻还在与他怒说云烟诸多不好,回头又不许旁人言一句不是,被耍得团团转还在替云烟说好话,简直朽木不可雕!但他还需利用林傲雪来对付云烟,便没显出半分不耐,自与林傲雪说道:
“师弟啊,你有所不知,这云医师身份可不简单啊,你想想,一个弱质女流,要在北境立足,本就极为不易,何况她生得极好,若没有些手段,离了烟雨楼,难免叫那三教九流的浪子盯上,但她却一直好端端的,也无人叨扰,师弟可明白这背后缘由?”
林傲雪两眼微睁,闻言颇为惊讶,脸上的愤怒之色被惊疑所取代,随后便见她抓紧手边的茶碗,眉头微蹙,神态犹疑,垂下眼睑目露深思,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又抬头,试探着向玄鹤问了一句:
“云医师她……背后还有势力?唔……小弟记得云医师以前是烟雨楼的花魁,而烟雨楼又是师兄在打理,想必师兄对云医师颇为了解,师兄可否为小弟解惑?”
见林傲雪总算说到点子上,玄鹤唇角一勾,眼里透出一抹寒光,茶碗中的茶水泛起一层荡漾的涟漪,他看了一眼林傲雪,见后者神态专注,面有犹疑动摇之色,便道:
“师弟这回可算是问对人了,云烟曾是烟雨楼中之人,为兄自然知晓她的底细,说来师弟莫笑,其实今年年初之前,这烟雨楼中事务,都还不是为兄在管,师弟要不要猜猜,这打理烟雨楼的,是何人呀?”
林傲雪闻言愣了愣,但她没立即回答,而是凝眉思考一番,而后喃喃低语:
“师兄,我记得云医师的医馆是在今年年初的时候开起来的,而云医师则是去年年末时分来了咱们军营做了一段时间的军医,后来北辰隆因为其子北辰霁欲求娶云医师之事生愤,将云医师赶出军营,此后云医师便一直下落不明,小弟入京述职那段时间,曾在京城又遇见过云医师,那时候是在王爷府上……”
她话到此处,忽然一顿,脸上露出惊惶之色,下意识地捏紧了茶碗,那茶水却不慎溅了出来,还洒了两滴在她手背上,她却好似没有觉察,只愣怔地咽了一口唾沫,忽而猛地抬头看向玄鹤,瞪圆了眼睛,言语中难言惊讶之色:
“难不成……师兄口中之人,竟是云医师?”
玄鹤眼中有了两分笑意,这林傲雪虽然耽于美色,但其脑袋还算灵光,心思也比较细腻,能将诸多细枝末节的地方联系起来,做出合理的推断而非胡乱猜想,勉强合格。
他意味深长地看向林傲雪,微笑着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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