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桓道:“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宋芷确实不是。
“他只是个孩子,没做错什么,我便是气恼,也不该把脾气撒到他身上。”
“可你也没对我和含珠发什么脾气。”
“含珠小姐人已没了,死者为大。”
“至于你……”宋芷顿了顿。
孟桓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宋芷却笑了笑:“你本该这样,妻妾成群,子孙满堂。”
孟桓微微变色,手上的力道变大:“你又在胡说什么?”
宋芷皱眉,孟桓的力道捏得他胳膊有些疼。
“抱歉,”宋芷垂下眸,“我说错了。”
他实在不想再跟孟桓争什么了。他只想过了这段时间,然后尽早离开。
九月,张惠奉旨入朝面圣,复命为平章政事,行省扬州。因为上一次的教训,宋芷说想去见见他的时候,孟桓没允许。怕张惠再把人掳走了。
十月,世祖点了一群朝廷大员,分别为征东行省左右丞、都元帅,又遣专人督察江淮和辽东军需,征高丽兵万人,并在征东行省贮藏了大批大米,以备军需。
征东事宜准备得如火如荼,眼看就是要再打起来的趋势,看起来陛下想趁着还能喘气的时候,把日本打下来。
以往,征东事宜孟桓都是会参与的,但这一次,忽必烈没让孟桓参与。太子仍就病在东宫,不见外客,手也没再伸出来,自然顾及不到。
如此一来,京中太子失势的流言蜚语便更多了。
孟桓抽空去拜访了伯颜,商讨婚事。孟桓的意思,是将婚期向后推一点,伯颜却不满得很。不知道还推个什么,孟桓今年二十三,绰漫已经二十,是个老姑娘了,若非绰漫执意要嫁给孟桓,伯颜怎么会把宝贝女儿的婚事拖到现在
伯颜将孟桓臭骂了一顿,赶走了。
此外,孟桓到东宫去探望了一翻,无论是出于太子近臣,还是一个普通朝臣,去探望太子都是应该的。
回来后,孟桓也没有对宋芷提东宫的情形,只是写了封书信,寄到远在北边的皇长孙甘麻剌。
十月,张惠启程返回扬州。十一月下旬,从无锡传来消息,张惠病故。
张惠的讣告来得意外,宋芷完全没有准备,骤然听闻这个噩耗,几乎不敢相信,揪着孟桓的领子质问他:“你在骗我,是不是?”
“你骗我……老师怎么会……”
“他身子骨一向很好,怎么会……突然病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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