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伦以为他不甘受辱要打击报复,正想扑过来抢夺凶器,却见他倒转方向,把碎瓶的手柄处递给了方浩丞。
“大丈夫公私分明,出资意向书你拿给海伦去交差,位薇的事我们私下解决。你要出那口气,酒瓶给你,怎么处理悉听尊便。”他望了望窗外幽深的夜幕,缓缓笑了,“小雅馆这地方你比我更了解,哪怕今晚我横着出去,都没谁知道是为什么。”
方浩丞咂舌,从善如流地接过酒瓶,用最尖利的断刃处对准他喉管就是一戳,陈添随之抬了抬下颏,却没有后缩,垂着的眸子定定落到方浩丞脸上,两道目光彼此对视,在沉寂中剑拔弩张。
海伦心惊肉跳,她觉得周遭空气已经像淋满汽油的硝磺一样,随时都会被迸发的火星引燃,连带她一起炸得粉身碎骨。
令人窒息的危险氛围里,方浩丞手臂一挥,血花飞溅,利刃所过之处留下一道红线,在陈添感觉里,与其说是疼痛,不如说是麻痒,他提起的气瞬间一松,赌赢了,大功告成。
方浩丞扔了酒瓶,哈哈大笑,“同道中人应该惺惺相惜,怎么能兵戎相见?难怪自己坐副驾还把方向盘往左打,干得漂亮!”
陈添赶紧做个打住的手势,“见笑见笑。”
“这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男人活一世,为女人而死是荣誉,是骄傲!”方浩丞义正言辞,寻求赞同似的看向海伦,“对吧?”
海伦很够意思,当即就冲他点了个大拇指,跟着又开了瓶皇家礼炮,倒了满满两杯,“方董果然情意深重!那我敬您一个?”
方浩丞把她的心思一眼看破,“边儿去!我跟你领导喝。”
陈添立刻举杯,“来来来,咱哥俩儿继续,姑娘家闪开。”
海伦插不上手,风风火火地跑出去,不一会儿就带来医护人员帮陈添清理伤口,划痕不短,但很浅,很快就完成了止血包扎,脖子上绕了一圈窄窄的白纱带。
方浩丞在他覆好的伤处摸了一把,又隔着棒球帽按了按自己后脑勺,委屈地抱怨,“我是随手轻轻一划,你对我那就狠心多啦,我缝了四针。以后要脑震荡发了傻,我就天天跟你屁股后面,晚上睡你们两口子中间。”
陈添一笑,正要接口,可胃里的火焰愈演愈烈,像有千万根针一寸一寸往里扎,他被刺激得坐立不安,迅速起身往洗手间跑。
方浩丞一把抓住他手腕,不怀好意地笑问:“这就跑厕所了?肾不好怎么行?”
酒精的作用越来越猛,那密密麻麻的针尖已经把阵地扩大到了脑子上,陈添感到额角似有冷汗滴下,他强打精神开了句玩笑,“上年纪了啊,比不得你们年轻人龙精虎猛。”
方浩丞手一放,笑骂道:“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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