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王璎觉得她好像是抓住了什么,可思绪涣散,又飘走了。她看看窗外,又看看蔚橙的背影,缓缓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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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稚言在几分钟后回来,瘫着脸,面色不善,隔老远都能感觉到这小孩的坏脾气处于即将爆发阶段。
众人很有默契地忘了刚才是谁八卦地要扒那女人与小孩的关系,自然也忘了王璎脑洞大开,幽幽道:“也许是前任?”
蔚橙懒得理她们,蹭进厨房玩手机,微博上下划了几页,脑中却一直循环女人拿手卷起柯稚言护腕的那一幕。
她再一次皱起眉头,心中升腾起的不满情绪让她面上看起来像是积了足以下几十厘米雨雪的乌云。蔚橙心中隐隐知道自己在不满什么,可是真让她仔细思考,她又想不出来个所以然。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蔚橙自认自己的占有欲并不强,柯稚言于自己来说也只是能个体思考的妹妹,但想起刚才那一幕:女人站进了柯稚言的安全线内,她心里感觉不舒服;女人拉起了柯稚言的右手,她心中好像有根刺扎在那里;女人掀开了护腕一角……那根刺越扎越深,扎进了心底最深处,透开一道缝隙,那缝隙中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蔚橙再熟悉不过的、自己的声音----“那应该是我的。”
那特权应该是我的。
它回荡在蔚橙心中,于是一切不舒服都有了一个很好的解释:她在嫉妒。
她嫉妒那女人能让柯稚言毫无防备,安全线于她也不过是轻轻一跨,右手腕骨上的那道疤痕也毫无芥蒂地展现出来。柯稚言对她全身心地信任着。
蔚橙嫉妒她。
直到蔚橙听见客厅里王璎那响亮的大嗓门:“小言砸!”
好像是八百年没见过面似的。
蔚橙从厨房中重新回到客厅,柯稚言已经重新坐回到沙发上,心不在焉地看男队重新调回来的欧冠。
客厅中的气氛有点怪,刚才的八卦因子自柯稚言回来后就荡然无存----如果忽略他们时不时就扫向柯稚言的视线的话。
柯稚言当然没有发现这些,甚至连蔚橙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时,她都没发现。蔚橙不得不“咳”一声,以引起她的注意力。
这招很管用,柯稚言迅速地看向旁边,在看见蔚橙后,微微弯下眉。
很典型的柯稚言面对蔚橙式的微笑。
蔚橙心中突然平衡了些。
站进安全线能怎样这些她也可以。可是,除了她外,柯稚言还曾对谁这样笑过?
蔚橙心中一动,手已经试探性地抓住了柯稚言的右腕,食指和中指甚至已经扣在了护腕上。
柯稚言没有动,右臂没有僵硬,她的脸上还是刚才露出的干净的浅笑,眼中清澈,满是信任。她对蔚橙毫无防备。
蔚橙若无其事,站起身顺力拉她:“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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