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恨邵美遥不遵守承诺,看见季白凌的模样后却更恨自己的愚蠢,他不该走,哪怕希望灭了一盏,他也能在季白凌身旁守护好他。
秦往都能想到季白凌当时在少年最美好的一天里同时失去所有该是多么绝望。其实结局是注定的,他当时将季白凌滚热的真心视作无物,也不相信这段感情带来的希望对于季白凌,远远要重于季白凌童年得到的。
总归因和错都在他,果和痛却都施加在季白凌身上。
“对不起……”秦往只能苍白的重复着,“对不起。”
季白凌悲哀地阖上了眼,任由秦往抱着。那风却不曾冷却季白凌身上的温度,他只觉得自己该是一片云了,迷糊间又听见秦往说,季白凌,以后我永远陪着你。
“算了吧,秦往,算了。”季白凌无力地开口,“反正你和你妈都是这样,说扔能把一切给抛弃了。我说了我不敢再经历一次了,我怕了,你以为我只是说着玩的?”
“你想听我说我这些年过得好吗?秦往,我告诉你,我过得一点也不好,你满意了?我几乎每周都会梦见你,梦见我的十七岁,那真是梦一样的一段回忆,但那些梦的结局永远都会回到现实,回到三月十四。后来我就不愿意再梦见你了,过程虽然比我如今过着的现实更美丽,结局却比我的现实残酷一千倍,一万倍!”
他看见秦往还是抿着他少年时固执的唇,一瞬间想到了周应朔,“秦往,我不会再和你在一起,有一个人对我很好,不比你当时对我差。”他只需要一个理由去搪塞,季白凌想,他就该卑微而孤独的过一生,像是当时在祈岳山的小学时,那些人骂他的“扫把星”一样。
秦往像是愤怒,好看的眼波澜不惊,他咬紧臼齿,“季白凌,我说过你是我的,你就永远是我的。”
季白凌终于被超越平衡的体温逼得脱力闭上了眼,连反驳的气力也丧失。
少年的秦往吃力地抱起少年的季白凌,而成年的秦往却能自如地抱起成年的季白凌了,他轻的像是一片叶,还是一阵风?秦往横抱起迷糊的季白凌,却觉得好像怎么也抓不住。
季白凌在凌晨转醒,刚刚的眩晕与恶心也大幅好转,身上出了一身薄汗。他抬眼,却对上了秦往支起身看向他的脸。
“季白凌,你刚刚在喊我名字。”秦往幽幽地盯着季白凌,将他额上的退烧贴撕下换上新的。
长期的国外生活锻造了秦往的生活能力,甚至体贴度,若是放在以前,应该只会将季白凌扔进校医室。
季白凌刚刚醒来,厚重的盔甲也还没来得及层层垒砌,“那你听见我骂你了吗?”
这好像是他们重逢以来,秦往第一次听见对他说的一句不太沉重的话语。
“我听见你说你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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